司馬睿聞言大驚,倉猝擺手辯白:“孤豈有背棄朝廷之意啊?玄亮慎言!”
“即廢鎖江之令,任由僑客歸鄉。”
劉隗道:“庾亮覺得隻要鎖江,不放僑客北歸,風波便可垂垂止息,此言大謬!即能留彼等之身,不能留彼等之心,自此痛恨大王,建康之政將更混亂。且長安如聞此事,止一道令,便可使大王多年勞苦,儘數擲於東流之水!”
司馬睿聽著都快哭出來了。他本人並冇有甚麼野心,以是很看重假造的名分,而非實際的權益——何況就算論及權益,建康之政也是籌劃在以琅琊王氏為首的朱門大族手中,他本人不過一麵臨時挑起來的大旗罷了。那麼倘若朝廷把這麵大旗給拔掉呢?或者決計腸往江東多豎幾麵大旗呢?即便王導、庾亮等人再忠心,你敢包管其他家屬不會擺佈扭捏乃至頂風轉向?
劉隗則說:“若止如此,恐仍不敷,大王可請東海太妃致信裴公,剖明心誌,雲絕無外於朝廷之意,願為朝廷久鎮江東,以候社稷大安。臣自請出使長安,需求壓服裴公,或改封大王為吳王,或仍加大王都督揚州乃至荊、江等諸州軍事。唯有如此,江左纔可保安,大王亦將帶礪江山,子孫永固!”
司馬睿囁嚅著說,我曉得本身錯了,這不是答應衛展他們三家北渡了嘛……
刁協搖點頭:“若大王有力,我等又焉能有功?”隨即劉隗詳細解釋說:“全為胡寇殘虐,天子蒙塵,中原士人連續南下,乃求得一明主事之。大王順天應人,攜四王渡江,坐鎮東南,沿江設防,始能安寧僑、土,統合六州。但是欲為朝廷守東南者,並非大王一人啊,前有右將軍陳敏,自封楚公,欲據吳越;後有建武將軍錢璯,立孫晧之孫為吳王,追求盤據。彼等皆為僑、土聯兵所敗,唯有大王能夠於此立穩腳根——大王所恃者為何?”
司馬睿抬開端來瞥他一眼,迷惑地問道:“玄亮何出此言啊?禍從何來?”
劉隗又插嘴道:“我等也知王導、庾亮等人之意,覺得長安必不能久,是要留強兵以拱衛大王,保晉室殘存孑遺。設天子有不諱,大王既在,晉祚不亡……”
“且或加西陽、南頓、汝南等王都督揚州事,大王又將何故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