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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兒寺人朱飛也隨聲擁戴——明達剛好出去清算五校了。
當時報至長安,說叛胡不過兩三千人罷了,嘯聚太白山麓——這與其說是叛軍,還不如說是盜匪。陶侃命甄隨前去征剿,甄隨初亦不覺得意,僅僅變更了本部六百餘兵,便即草率西出了。
司馬鄴盼望這兒子也盼望了好久了,小年青欣喜若狂之下,就一時腦袋發暈,服從了梁芳、朱飛之言。因而遍召群臣,親口宣佈這一喜信,群臣天然三呼萬歲,紛繁表示恭賀。但是比及退出來以後,王卓——論官位他天然不敷資格,論爵位才得一樣受召——卻靠近殷嶠,抬高聲音說:“皇後腹中,尚不知男女,天子便夤夜而召群臣,宣說此事。行事如此輕浮,豈堪奉大寶?”
虞喜笑道:“帝居每歲偏移——君但見星空四時分歧,百辰圍北極而轉,然據某之測算,即便同一日之星空,每歲亦有纖細的不同。”說著話手指星鬥,講解道:“先賢之言多闕,首見北辰的記錄,是在《漢書》中,雲:‘中宮天極星,其一明者,泰一之常居也。’或者當時的北辰,確乎居於天之正中。但是現在位居天中者,倒是天樞……”
現在既然皇後有了身孕,那麼梁芳當然要來向魏夫人稱謝,趁便就叨教:“皇後腹中,公然是天家嫡子麼?”
殷嶠的預感落了空,禁中確乎有大事產生,但臨時還未見得會影響到朝局……
郭璞的神情略略有些嚴峻和絕望,趕快詰問一句:“徹夜帝星甚明,莫非是社稷安穩之象麼……”
且說他此次受命率兵分開長安,去征剿太白山麓的亂戎。太白山乃是秦嶺諸峰之一,位於始平國南部,逾山而南,就是梁州的漢中郡了。漢中亦多戎部,此中占有上風數量的,便是與成漢李氏同源的巴氐,各部多拒險要,方命官軍——不管是晉軍還是成軍,全都拿他們冇招。
司馬鄴真是大喜若狂啊,即命寺人將此事遍告群臣,大長秋梁芳卻建議說:“此乃陛下宗子,又是嫡子,若無不測,千秋萬歲以後,當為中國之主,自當遍召群臣,劈麵宣佈。”司馬鄴尚在躊躇,畢竟皇後隻是有身,還冇有臨蓐,這誰曉得肚子裡是男是女啊?但梁芳卻一口咬定,說這必定是個兒子——“連歲捷報,大司馬又光複晉陽,此上天庇佑我晉之相也,豈可不與陛下一儲君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