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彭把東萊郡那麼大一塊肥肉拱手送到麵前,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倘若我能夠回到故裡,以東萊人對曹嶷的仇恨,信賴旬白天便可招得數萬雄師!這些軍隊一心保護鄉梓,一定能跟我跑多遠,但若說去打廣固,必定跟班。則有了這支兵馬,我大可橫行青州,即便一兩年內把曹嶷給完整滅了,都不再是胡想啦。
世人都道:“此人枉讀聖賢之書,見地遠不如將軍,且有違多數督之教——天然當殺!”
親信受命而去,騎快馬追上了鄭林,說我家將軍方纔一時激奮,對先生不恭,還請先生不要過分放在心上,今特奉上祖道之錢三百……
在洛陽先覲見天子,再與祖逖、荀組、梁芬等當權者懇談。祖逖表示,劉司空若能與段部鮮卑合兵,南下攻打冀州,朝廷天然樂見其成,但是——這個機會挑選得不大好,去歲河南歉收,兗、豫也隻是閏年罷了,再加上補葺洛陽和台端東歸等事,物質耗損很大,實在難以派發雄師策應——“等閒數千人,不過試撓羯奴之背,使之不敢儘力以拒劉司空罷了……”
胡焱正想講解,昂首一瞧,已至堂前,因而悄悄擺手:“君且入謁,自知分曉。”
胡焱聽問,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非真祭酒也,乃裴公親信記室郭景純,因其總掌文書,無事不涉,故府中有此尊稱罷了。”
但是鄭林並不籌算去廣固遊說曹嶷,蘇峻一轉過臉,卻不由擔憂起此事來——萬一曹嶷聽了老頭兒的話,真的悔過歸晉了,那可如何好啊?朝廷必定還讓他當青州刺史啊——不命之以青州,料他不肯降——那我纔拿下的城陽郡,莫非要拱手償還不成嗎?並且以鞠彭的本性,說不定就趁機壓服郡人,迎曹軍進入東萊呢,則我要到猴年馬月才氣打回故鄉去?
無法之下,隻得分開密鄉,出發返歸東萊。
但是我若前去東萊,就把後路給對方騰出來了,屯駐在平壽、營陵之間的曹軍能夠大踏步南下,把城陽郡再奪歸去。我雖失城陽,卻得東萊,本來也不算虧本,但是城陽若失,曹軍乃可進取東海、琅琊……就憑郗鑒部下那三千人,以及卞使君寥寥無幾的郡兵,必定攔不住啊。
處理了鄭林以後,蘇峻手捏著鞠彭的來信,在帳內盤桓很久,又開端頭疼了——我當何去何從啊?
但是為了自家姨丈的奇蹟,溫嶠也無可抱怨,隻得告彆了祖逖等人,駕車入關。進長安城之時,他向守卒探聽,這個辰光,大司馬能夠身在那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