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貢雙手朝袖子裡一揣,笑著迴應道:“所謂說客,但言無益,不及其害。是故我說將軍,所言天然對將軍無益,而至於其害——專候將軍反詰。”你說我這主張不好嗎?能有啥壞處,你倒說來聽聽啊。
這段時候裡,祖逖前後兩次遣使北赴河內,催促李矩,還說團體戰局的關頭就活著回,若能衝破,必居首功——而如果頓兵於州縣之下,遲遲難有停頓,則我在滎陽方向就非常被動了……
蘇峻心說這類環境我天然也考慮過啊,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隻要兵馬在手,不怕祖逖——乃至於裴該——對我下狠手,而若倉促建議打擊,或者北渡攻打枋頭,一旦敗北,那我就真要不利了……冒充擰著眉頭籌思,然後問王貢:“然我軍實不能戰……不知子賜有何良策教我啊?”
蘇峻眉頭一皺,就問:“為何齊國、北海等處不肯供應我糧秣,還鬚子賜商借?”我是青州都督啊,雖說大本營駐在樂安,但並不是說糧秣物質的來源就隻要樂安一郡,青州可有七個郡呢,我這三萬人,光樂安如何能夠吃得飽?
王貢苦笑著一攤雙手:“將軍又何必動問……”你在蒲姑的時候,他們就拖拖遝拉地不肯供輸物質,何況你跑到千裡以外來了呢?“還幸虧曆城馮將軍將濟南供應糧草之半,饋送於我,不然怕是連三萬斛都湊不敷……”
但是王陽等接到石勒密令,在急向滎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雖說不上萬全,卻也非常周到的安插,羯軍以州縣為按照,山陽、懷縣為犄角,連營疊壘,層層設防,彷彿一塊鐵板也似。李世回一腦袋撞將上去,差點兒就撞了個頭破血流。
是以他瞞下了祖逖的軍令,諸將但知有傳令兵自滎陽而來,但祖驃騎的公文中詳細是甚麼內容,卻無人曉得。若往相問,蘇峻隻是說:“不過通報滎陽戰況,並鼓勵我奮勇殺敵,為國建功耳——然今糧秣不敷,實不成浪戰。”
就如許,前後歇兵半月不足,這一日俄然得報,樂安王太守求見,蘇峻聽聞,不由喜出望外——王貢冇事兒跑這兒來乾嗎?必定是來給我送糧食的呀!
山陽、懷縣的趙軍趕來聲援,卻都被封堵了歸去。則晉軍隻要能夠霸占麵前之城,三角形的防備體係被突破一端,再取山陽或者懷縣就易如反掌了。隻是州縣城高堞密,趙甲士數雖寡,卻戍守得極其安穩,李矩嘗試了幾次硬攻,卻白白地耗損士卒,難以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