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將陳劍也曾經規勸過支屈六,說:“華寇數萬圍困襄國,我等勢不能破圍而入,隻在周邊逡巡,於事何補啊?何況還輕易被華寇咬住,導致全軍淹冇。將軍不如暫離魏郡、廣平而北去,占有冀州或幽州各城,剿除盜賊,緩緩擴大兵馬、積聚物質。則即便襄國不守,我等也可有個立錐之地……”
至於情勢不佳的第三點,支屈六聽聞三台失守,襄國蒙受威脅,公然儘起樂平、上黨兩郡兵馬,自井陘東出太行,複馳騁南下,前來應援。
但是祖逖都已然佈陣襄國城下,將城池團團圍困起來了,卻始終不聞程子遠的動靜……石勒為此憤恨,乃至於嗬叱厥後程氏,導致程後與太子石弘拜伏請罪,泣血叩首,好不輕易才使石勒臨時消了氣。
並且到處傳說,華軍所經之處,於胡、羯一概殺儘,婦孺不赦,雞犬不留。因此城內羯兵、胡卒,都已然存了死誌,鬥戰得極其悍勇。
因而劉琨終究決定,派出劉演率兵三千,彙合慕容翰,去攻幽州。但是此事卻為慕容皝所沮——如何能讓大哥你再建功績,再占地盤呢——幾次勸說慕容廆,與其光複幽州,不如趁著拓跋氏內鬨的機遇,我們先把夙敵宇文部給滅了吧。
趙軍在三台敗北以後,石勒被迫收縮全數兵力,堆積周邊物質,恪守襄國城。
“即便我能奪占幽、冀,立定腳根,襄國卻破,天王多數難以逃出,則又有何益啊?我明知事不成為,不過遲延華寇破城的時候,再圖最後為天王儘一份忠悃罷了。我與天王訂交於微時,天王待我甚厚,大丈夫有恩必報,我唯有就義罷了,豈肯他走?”
祖渙輕視敵勢之寡,導致忽視粗心,卻被支屈六偽退設伏,將之擊敗於邯鄲、武安之間。就此華軍的糧道,亦曾一度為支屈六所阻,還好楊清安插恰當,魏亥及時應對,纔沒被羯軍給搶走多少去。
程遐自至冀州,即分撥兵馬,四周殲匪,趁便搜掠物質。但盜匪之生,本就源於石趙政權在冀州涸澤而漁,迫使百姓鋌而走險,現在不但不加以施助、安撫,反倒變本加厲,則盜勢愈演愈熾,也就是道理中事了。
首要啟事有三:其一,華軍久戰而疲,糧秣物質也逐步的佈施不上了,固然分兵而取周邊各縣,但常常所得的都是被趙兵搜擄一空,複經盜賊再搶一遍,留下來的空城罷了。就實際上來講,這就已經靠近“強弩之末”的狀況啦。
動靜傳到遼西,慕容翰坐不住了,當即上奏其父慕容廆,要求出兵西進,去光複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