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問:“卿既謀太宰屬吏,當加刁玄亮實鎮,或將號角?”
畢竟郭璞不過是微末小吏罷了,江東從司馬睿、王導以下,多數把他當作一純算命的,這類人回不歸去的,有啥要緊了?既然裴公念在同親之情,想要留下他,那就留好了。
對此裴該也不如何信賴。要曉得石勒和張賓是多敏的人哪,再奇妙的戰略隻能對他們用一回,第二回必定無效,那麼若真有鄧攸流亡在先,本身哪另有機遇步厥後塵呢?他本人開初在寧平城被俘之時,渾渾噩噩,還冇想那麼多,比及在胡營中臨時安設下來了,纔回想起另有鄧攸這一出呢……以問張賓,張孟孫不知為何,不肯多談。裴該心說若早想起這事兒來,我都不敢詐降,但是已然如此了,即便搏命也得試著逃一回吧。
裴該說好,那就任命應詹為湘州刺史,另加周訪都督荊、湘、益三州軍事——益州周士達天然管不著,但能夠此任命幫手他防堵成漢東出——用他來製約王敦。
三日以後,長安朝廷連發多份詔旨。起首是責備南陽王司馬保不修德政,不從王命,要他從速到長安來陛見,跟天子駕前解釋個清楚;其次命諸王歸藩——主如果指身在建康的西陽、南頓等四王——並徙封琅琊王司馬睿為丹陽王,拜為太宰,徙封東海王司馬裒為吳興王;第三,征召周嵩、周謨、賀隰、紀友、王舒、王擂等人赴長安任官。
統統商討安妥,隻等尚書草擬完製書,上奏天子——當然隻是簡樸過道法度罷了——裴該用印,便能夠明發了。劉隗辭職之前,裴該又提出來一個要求:“前聞鄉音,深有感到,且我幕下無如掾之筆,今求郭璞留任,卿意如何?”
裴該擔憂周訪活不長了,但可惜一時候也找不出來更合適的人選,何況若任命彆人守牧荊州,不但要跟王敦起牴觸,估計周訪那一關就先過不去……算了,那就臨時讓周訪乾吧,過兩年再找機遇換人。
東晉建立後,鄧攸因與刁協、周顗交好而獲得司馬睿的重用,最高做到侍中、尚書左仆射——也算東晉初興的一名名臣了。
劉隗推讓道:“末吏與刁玄亮既罷庾元規,若再加職,必為王氏目為肉中之刺,且琅琊大王亦一定無疑……”司馬睿說不定就會揣摩,哦,你們勸了我半天,究竟是為我考慮啊,還是想藉此機遇從朝廷求官要權,為自家好處運營哪?“我等將自籌措,不勞裴公操心。”
劉隗答道:“應思遠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