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事兒讓他這麼焦急上火呢?本來劉粲要求石虎輸糧,石虎不予,又請他遣一旅師南下,自采桑津涉渡,兜抄晉人以後,或者起碼助我守備采桑津,我好把渡口的氐羌全都拉到河西來。石虎還真報命了,並且親將萬餘雄師南下,自隰城而向離石。
話音才落,就有探馬來報,說大荔的晉人動了!
王澤忙道:“甄督所言,固然不為在理,但軍國大事,豈可因一婦人之言而變動啊?多數督將令不成違,我等但受命而行,行正立直,也不怕婦人枕邊進言。倘若甄督強要出兵,乃至壞了多數督通盤運營,乃至於為胡寇所趁,那才百死難贖我等之罪哪!”
誰成想天不從人所願,他各種奪糧的手腕連續落空。起首是劉驥雖克夏陽,夏陽存糧卻被周晉臨行前一火而焚,就冇能剩下多少來;其次欲從郃陽渡轉運糧草,又遭到陶侃的阻截,喪失慘痛。
隨即平陽又一道急報傳來,氣得劉粲當場就把幾案給踹翻了。
王澤一開端還覺得甄隨隻是假借叱罵本身,一方麵自示忠勇,自我拋清,另方麵把荀夫人誆入城中,不讓她領著一百來人就跟內裡亂轉,不然如有閃失,大荔將兵全都百死莫贖啊!誰想到本身還跟這兒對付荀夫人呢,那邊就傳來了甄隨、陳安點集兵馬,即將出城的動靜!
說到這兒,俄然間有些不耐煩了,猛一揮鞭,抽開王澤的手,斥喝道:“休要阻路,老爺好話不說二遍,汝且去問陳安吧!”也不管王澤還站在馬前,雙腿一磕馬腹,朝前便撞。
王澤等人在大荔城中,當然不會蒙著腦袋不睬外界狀況,單等郃陽方麵燃起烽煙——再者說了,倘若不能保障各處堡壘,或者遣人抵近探查,郃陽和大荔之間相距一百多裡地,對方燃煙你也瞧不見啊——必定調派邏騎,於路探查。以是劉驥所部的大抵位置,必定是把握的,因而甄隨、陳安出城以後,便即直奔劉驥而來。
再說劉粲圍攻郃陽,忽忽已將旬日,心中不由益發煩躁起來。
劉粲冇法可想,隻得放王琰返國,對他說:“如何應對羯奴,卿且與靳將軍(靳準)籌商之,無使我前門拒虎,而後門引狼!”
王琰道:“今據探馬得報,晉人連續來援,一部駐頻陽,一部駐大荔。頻陽為首者郭默,殿下當知其人,夙來狡猾,恐怕不肯輕動,還當出兵誘引之。大荔為首者甄隨,夙來蠻勇,且為裴該親信之將,必定來救。唯其道遠,或將暫歇數日,殿下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