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魏該、馮龍等將,莫不邁前一步,請令願往。祖約卻不動――他確切但願能夠跟著三哥,跑到河北去大殺羯軍,大展拳腳,以建功勞,但……以我的身份,做前鋒不大合適吧?這活兒還是交給那些慣於衝鋒陷陣的莽夫為好。
祖渙伸手一指曆城的西南邊向:“如此說來,我當以重兵堵塞平陰?”
祖約表示反對,說:“桓子室畢竟是墨客,即昔日從於大將軍麾下,不過參謀軍議,何曾親身上過陣啊?若命其為主,諸守必不平也。而周默之能,不如徐龕,弟覺得當任徐龕。”隨即笑道:“也不過數日罷了,且待大將軍遣將往援,自當以朝中軍將,統馭四郡國之兵。未知大將軍屬意何人哪?”
衛策出於陳留衛而非河東衛,家門不高,祖逖入豫厥後投,脾氣慎重,善能將兵,深受祖逖的正視。因而祖士稚點點頭:“非卿不成。”
泰山羊氏始自漢末“懸魚太守”羊續,至晉初而馳名將羊祜,且羊祜之甥為齊王司馬攸,從甥是王衍王夷甫……晉惠帝第二任皇後,即從泰山羊氏迎來,就是被劉曜擄走的阿誰羊獻容。
因而裴該請使王貢兼任北海太守,王子賜考慮到北海郡治平壽過分靠南,對於他刺探河北環境倒黴,並且平壽在濰水之西,怕會粉碎了蘇峻的曹嶷的和議,便上奏移鎮下密――在平壽東北方向,濰水東岸。
是以明天祖約就說了,羊鑒底子不懂軍事啊,且――“彼實門高,倘若諸郡會兵,而被迫以其為首,則事必敗!”
――他這是籌算一步步地跟裴該、王貢做切割,將來能夠用通報假諜報以惑敵為名,把本身疇前的劣跡全都給洗白嘍。
王貢到達虞喜家中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熟門熟路的,也不等通傳,便即叩柴扉而出院中。隻見虞仲寧正雙手端著根一尺多長的竹筒,湊在右眼上,朝著星空瞭望。
“唯此曆城,乃曹嶷統統――蘇子高去歲才敗曹嶷,逼陣廣固,惜乎未能一舉殄滅之――今聞曹嶷已降於趙,則羯賊由此渡河,即能於河南站穩腳步。
虞喜仍然不轉頭,隻說:“子賜所言有理。那邊案上另有一支竹管,可取來與我一起張望星鬥。”
大將衛策道:“且我軍亦不便於濟北海內,與賊久峙。”說著話比劃給大師夥兒看――“自襄國而向曆城,與洛陽而向穀城,孰近啊?久峙於我倒黴。”
祖逖點點頭:“我此前補葺洛陽,城高堞密,但留五千軍守,豈輕易破?即有萬一,可請天子移駕金墉,即十萬眾來,少說可拒之兩月――最多一月不足,大司馬必自關中來救,又有何礙?倘若我軍趁機斷絕襲洛賊軍後路,必可殲其一部,於羯奴以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