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兵營[第1頁/共4頁]

夏季入夜得早,隻是裴該風俗晚食晚睡,雖感疲累,也一向熬到了戌時擺佈——大抵後代的八九點鐘——他正籌算洗洗睡了,誰猜想俄然有部曲來報,說:“介弟行之來拜。”

裴該常與裴嶷密議秘密,因為份屬本家,這個叔父是信得過的——當然不是說親戚就必然虔誠,但就目前環境而言,兩人算是綁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且裴嶷又很奪目,實為裴該不成或缺的臂膀。但某些設法,或者尚不成熟,或者過分驚世駭俗,即便裴嶷,他也不會等閒流露。

裴該邊走邊看,忍不住靠近裴嶷一些,抬高聲音說道:“若麴大將軍果有異心,返身入城,便可逮捕索公,奪其權益……”裴嶷點點頭,然後答覆道:“聞索公素敬梁公,而麴公不及也,是恐即得長安,若無梁公之助,亦將難以平靜吧。”

裴該點頭道:“隨口一說罷了,我焉有此意啊……且待先與索、梁二公懇談後,再做籌算。”

至於梁芬,此人是個風趣的角色,實在早在長安城第一次淪陷的時候他就被胡軍所擒了,傳聞還降漢做了劉聰的衛尉——此為《十六國春秋》所記,真偽難辨——但不曉得如何一來,竟然又跑回了長安,推戴司馬鄴即位。比及長安再次淪亡,梁芬也跟著司馬鄴二赴平陽,而後其身影便消逝在了史乘中,但是……

好吧,裴該心說,我明日便劈麵去見一見梁芬、索綝,然後再定去處。

而後一百多年間,魏、晉皆都洛陽,長安持續靠邊兒站,是以城池範圍始終是西漢期間的程度,冇能與時俱進。

梁芬早就為裴該安排好了下處,讓他洗滌風塵,好明天一早上朝去覲見天子。就禮法上而言,未見天子,不見同僚,以是裴該住下以後,號令幾名親信部曲前去各處密查動靜,本身籌算等吃過晚餐就早點兒安息的——畢竟連日行軍,他也已經極度的勞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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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路貨品,就連胡人都瞧不起,劉曜當即斬索綝之子而絕其意;及晉室出降後,君臣都被解送平陽,劉聰以索綝為臣不忠,命令將其戮之於東市……

畢竟索巨秀是敦煌人,算半拉涼州老鄉,而麴氏隻是秦州土著罷了——雖說百年之前,秦涼本不分炊……

裴該本是來自後代的穿越者,又讀過史乘,以是對那期間很多名流有些先入為主的判定乃至成見,這是不便宣之於口的。比如說對於蘇峻蘇子高,裴該尚未見麵,就能說出他乃曹嶷一流野心家,厥後固然收納,卻也心存警戒。再比如對索綝索巨秀,曉得他在本來時候線上的結局的裴該,不免會鄙夷乃至仇視,進而暗起殺心;不過在這條時候線上,就他目前的表示來看,索綝則尚無可殺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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