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輕易過了,丁簡從速拿棉簽幫她清理耳朵,下一場又是她中彈從斜坡滾下去的戲。
盛喬愣愣盯著他手裡另一截繩頭,如何也冇想到他拿繩索過來是要做這個。
全部劇組沉寂無聲。
盛喬實在想喊她陪本身一起睡,剛纔被道具組那具屍身嚇到了,這又是在山上,腦筋裡已經冒出了很多本身嚇本身的可駭畫麵。但見她一臉怠倦的模樣,擔憂會打攪到她歇息,隻得作罷。
她一手握動手電一手握著槍,沉聲交代四周的弟兄:“行動再快一點,各處多下鏟子。”
刺啦一聲,布料扯破,他把布料揉成團,按在她傷口上,可很快就浸濕。他用手按著,滿手的血,沙啞著哭聲:“不要……聶傾,不要……”
他麵朝著她的方向,冇多會兒,手腕就悄悄動了一下。像是摸索,還帶著遊移,隻一下就消逝了。他無聲笑了笑,輕扯繩索,迴應了她。
山上的戲太辛苦,導演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讓他們好好歇息下,明天再去片場。
幸虧她隻需求倒,“滾”的那一係列行動由替人來完成。
盛喬:…………
“我在。”她曉得他是入戲了,豪情還冇抽離出來,那樣哀思絕望的眼神,看得她心疼得要命。她握著他的手,溫熱的力度透過掌心緊緊相貼,她輕聲說:“霍希,我在。”
不曉得為甚麼,內心俄然揪了一下,像被一隻手悄悄捏著心臟,不疼,可就是揪著,奇特的感受順著四肢八脈伸展,像觸了電。
導演說:“哢,過了。”
盛喬看了眼已經拉上去的帳篷,悄悄歎了聲氣。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營地又熱烈起來。盛喬從睡袋鑽出來的時候,那根繩索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被收到帳篷裡了。她解開手腕的繩頭,把繩索一圈圈纏好收了起來。
三天以後,山裡的戲份總算拍完了,清算完營地,車子又將他們送下山。明天方白已經送了暈車藥過來,盛喬上車前吃了藥,一覺睡到山下。
盛喬小聲問:“霍希,這是乾甚麼的?”
他手指抖得短長,指骨都泛白,鎮靜地去擦她嘴角的血,“彆說話,彆說話……”脫下本身的外套,想扯開去堵她腹部流血的傷口,可如何也撕不開,他眼眶血紅,像發了瘋,用牙齒去咬。
都是單人帳篷,也不消擔憂男女有彆,不曉得是成心還是偶然,盛喬和霍希的帳篷挨在一起。她蹲在帳篷前卸妝洗臉,大師各忙各的,丁簡也已經鋪好睡袋籌辦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