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嗎孩子?任誰家大閨女突逢此禍,不免要哭兩聲。孩子彆忍著,哭吧。”許是大師父可貴聲色溫和,有暖和民氣的力量,祝英台竟然真在他麵前哭出聲來,眼淚滴滴答答順著臉龐往下掉。
“好了,雖不知你如何變成男,但想來與那蘭草孺子多少有些乾係。那小童不像是千年修煉而成,也不知是不是那裡的幽魂附在蘭草上成了精怪,彆人呢?你把他喊出來,老衲另有事相求。”
狐狸口吐人言:“和尚你不殺我?”
大師父趕緊從懷裡取出小瓶子接了,接了小半瓶,湊著鼻子一聞,嗬,固然味道淡了點,功力稍稍差了點,可這不就是靈藥蘭草孺子淚嗎?
“我也不熟諳,佝僂著身子,裹著大衣服,不曉得哪個院裡害了病的,估計想偷溜出去,都走在門口了,我恰好醒了,看到她背影,趕緊抓住了趕了歸去。”
“叫甚麼叫,你害人道命,老衲不過拔去你幾根毛,讓你也曉得曉得疼。”
不一會兒,婆子們三兩抱團,都站穩了,隻要一個,看上去行動有些盤跚,走到這邊不要,走到那邊不準。大師父箭步衝上去,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泰山壓頂般扣在那婆子頭上。
“哭吧哭吧,人生如泡影,我亦是行人,哭出來就好了。”大師父還給祝英台撫背,接滿了一小瓶。
“被……被我吃了。小童他本身跳到了我嘴裡,冇能吐出來。”
又從狐狸額頭正中那一點白火毛中,撥拉出一根銀色的,也不管老狐如何掙紮,一把揪了,好好收下,道:“狐狸,你今後要做功德,不要做好事,修煉了五六百年不輕易,老衲憐你仙顏,不殺你性命,你歸去可彆再做好事,不然老衲就燒了你的這根靈台針。”
大師父要的就是她這一句話,當下站起家來,道一句“叨擾”,喊了幾個院子的大管事來,問可有陌生人或是陌生的植物進了家門。
祝英台也看到了小瓶子,不太明白大師父的企圖,問:“眼淚水兒,你收著乾甚麼?”
祝母惱羞成怒,神采烏青,硬邦邦道:“聖僧,你不是來捉妖的嗎?本夫人麵相如何不消你管,你管管好你本身吧,彆被妖精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甚麼老太婆?”
祝父的肝火就快忍不住了。
“行了,快歸去吧。”大師父拎起狐狸,往天涯奮力一扔,狐狸在空中還伸謝呢。
耿氏追出去問,“兒呀,你可找到了那幾味藥與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