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降落的自語，在大廳當中，久久迴盪。
仲孫上月感喟一聲，道：“衍算天命，已是逆天而行，故而身受天命反噬，散儘血肉，隻剩累累白骨。我若把那卦象詳細解釋給你們聽，便是流露天機，定會遭到更峻厲的獎懲，恐怕我一句話還未說完，便會七孔流血而死。我能奉告你們的，唯有那年青人已經被我收到宗門以內，隻等他選定分支，便要在我們宗門內修行。不管他挑選哪一個分支，分支的掌教牢記要經心極力的傳授，儘量滿足他的需求，因為這個年青人……”
不出四個呼吸，仲孫上月在這人間的統統，都泯冇殆儘，連一絲灰塵都冇剩下。
酒道人揉了揉通紅的酒糟鼻，取出八卦鏡，隨便往大廳正中一扔，那八卦鏡懸浮在空中，漸漸轉動，隻見鏡麵上現出無數紋裂，彷彿頓時就要崩碎。酒道人輕哼一聲，道：“即便是中十六體質中最強的龍體與鳳體，也不敷以令我這寶貝破壞。當時鮮血滴落，鏡中現出蒼茫宇宙，也不會有假。”
幾位掌教當中，酒道人與仲孫上月私交最好，經常小聚，可他也是第一次見仲孫上月這幅模樣。餘下三人，比來一次與仲孫上月相見，還是在五六年前，當時仲孫上月身材安康，心寬體胖，笑時東風滿麵。現在龐大的反差令他們無不驚在當場。
然後是姬無影。
過了好久，一向沉默的姬無影沉聲道：“酒道人，你肯定冇有測錯？”
這個身懷盤古體質的年青人，挑選了劍道一脈，劃一於劍宗又壓了武宗和影宗一頭。劍老的脾氣，就如同他秉承的劍道一樣，鋒芒畢露，爭得頭籌，天然心中歡暢。
第一步，已是白骨的右腳化作灰塵，飛散在氛圍當中。
劍老高低打量古狼一陣，一捋白鬚，道：“年青人，你可知甚麼是上三體質？”
第二步，同是白骨的左腳泯冇成灰燼，點點消逝。
再後，是恒霸公。
仲孫上月頓了頓，看了酒道人一眼，持續道：“這個年青人，具有――盤古體質。”
此言一出，劍老、姬無影與恒霸公三人立即驚呆。即便是早已知情的酒道人，也非常動容。
仲孫上月慘淡一笑，道：“五年前，我閒來無事，為宗門占卜出息。成果統統卦象，都引到一名從天而降的年青人身上，自那今後，在短短三白天，我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仲孫上月微微點頭，輕聲道：“老酒鬼，保重。”
世人分開，殿門緩緩閉合。仲孫上月坐回王座當中，環顧著大殿，勉強暴露一絲笑意，自語道：“他日兵臨城下，還望能念在這幾十年的緣分，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