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綱與甄平一齊低下了頭。
黎綱和甄平又對視了一眼，後者將身子稍稍前傾了一點，儘力用陡峭的口氣道：“倒冇甚麼大事，隻是前次跟宗主提過童路有些異狀，冇想到竟是真的……譽王那邊大抵發覺出妙音坊是聽宗主號令的暗堂，派了官兵去查抄，幸而十三先生見機得早，大師都撤了出來，現在隱在安然之處，冇有傷損。”
梅長蘇本來就麵色烏黑，聽了這番話後神情倒無甚麼大變，隻是呼吸略為短促，有些咳喘。晏大夫過來為他按摩按撫了幾下胸口，又被他漸漸推開。
“當即傳切口信疇昔，命他不管聽到甚麼訊息，都必須留在雲南郡府，不得外出。”
“但是現在……”
“順口！”飛流辯白道。
梅長蘇停頓了一下，神采略有感慨，“當年赤焰軍英才濟濟，良將如雲，可現在倖存下來的人中有些名譽，輕易被舊識認出的也隻要衛崢和聶鐸了……不過為防萬一，叫廊州那邊的舊部，不管當初階位如何，都臨時蛩伏，不得輕動。”
雲飄蓼花容如雪，喃喃道：“那梅宗主的意義是……先束手就擒，然後再鳴冤？”
“的確是衛夫人來了，”甄平低聲道，“因為宗主在養病，以是我們冇有……”
“冇乾係……你們重新細說吧。”
“聶鐸那邊可有異動？”喝完藥，梅長蘇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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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綱，你去做一下籌辦，派人在明天傍晚宵禁前將衛夫人護送出城。”
“雲氏家屬藤蔓牽繞，出一二莠腐之輩也難儘防。比起你多年為他死守之情，他為你冒冒風險出來相認又算得了甚麼？”
“梅宗主放心，”雲飄蓼淡淡一笑，“我不是嬌養女兒，不怕刻苦。隻要能有再與衛崢相會之日，甚麼苦我都能受。不過……即便雲氏幸運逃過此難，藥王穀那邊……”
“你們跟我說實話，”梅長蘇的目光悄悄地平視著火線，聲音另有些衰弱，“衛崢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