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皇室常例,蒞陽公主與謝成全親後,應是由謝玉移居到公主府,外人對他以“駙馬”而非“侯爺”相稱。但因為公主本人的誌願,加上先皇太後一貫不附和讓公主們在婆家高高在上,享用不到嫡親之樂,故而蒞陽公主婚後便移居寧國侯府,在府內與公婆以家禮相處。長公主生性賢能,為人端莊慎重,號令下人隻如果在侯府以內,十足以“夫人”稱呼她,對她本身帶來的宮人,更是嚴加拘管。厥後謝玉軍功日著,在朝中更加的權貴,公主又不時決計低調,朝野高低垂垂便風俗了將兩人的乾係視為“侯爺”和“夫人”,而不是本來應當的“公主”和“駙馬”。
蕭景睿不由有些盜汗。飛流的心智象個孩子,但武功倒是超一流的高絕,梅長蘇竟然就如許等閒地把他放了出去玩,膽量還真是不小。
“但是此處聽不逼真,不如孩兒請蘇兄進內院,隔簾為孃親操琴如何?”謝弼建議道。
蒞陽長公主眉間略略一蹙,但辭氣仍然暖和:“弼兒,這位蘇先生來此是客,並非取樂的伶人,豈能如許召來喚去?今後如有機遇,我自能再聞琴音,若無機遇,亦不成強求。”
府第的規製並不算大,但如果以大小來鑒定府第仆人的身份就很能夠會犯下嚴峻的弊端。府第正門長年不開,門楣吊頸掛著一道壓金鑲邊,純黑為底的匾額。上麵以官梁體寫著方剛正正的三個字:“蒞陽府”。
蕭景睿與謝弼二人返來時,他們的母親就剛好正在公主府小住。
順迴廊過側院,沿牆栽種著一水兒的晚桂,此時花期未儘,另不足香,蒞陽公主略略放緩了腳步,似在感受風中芬芳。恰在這時,有一縷琴音逾牆而來,雖因間隔較遠,聽不逼真,但音韻清靈,令人陡生滌塵洗俗之感。
棋畢三局,梅長蘇完敗。蕭景睿笑著拂亂棋子道:“蘇兄棋意雖好,但天生不擅計數,我能夠在這裡放一句大話,這輩子你估計是贏不成我了。”
蕭景睿仰首諦聽了半晌,答道:“這是孩兒的一個朋友,姓蘇名哲,受孩兒之邀來金陵小住療養,目前就下榻在雪廬。”
蕭景睿也笑了起來,走上前拱了拱手,問候道:“蘇兄昨夜睡得可好?”
“我那裡是怕有費事的意義?”蕭景睿苦笑道,“蘇兄又冤枉我。”
“這是何人操琴?意境不凡啊。”
“你擔憂我睡不好麼?”梅長蘇表示他拖個竹椅過來坐,“我們江湖中人,那裡會有擇席的弊端,不過是想著豫津說的大熱烈,睡的遲些,明天賦起來晚了。飛流說你早上也來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