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看了小女兒一眼,突發奇想:“景寧,你真的這麼喜好這些孩子?既然他們有這般劍陣工夫,無妨淨了身到你那邊去服侍,於你則比普通侍衛強些,於他們則衣食無憂,也算有個安樂窩了……”
梁帝向來非常珍惜蕭景睿,對他的直言也不活力,擺手命他坐下,便將此事略過不提。梅長蘇已薄薄地出了一身盜汗。
“蘇先生如何了?”
因為夜裡睡得晚,梅長蘇早上有些昏沉沉的,一味睡著不醒,飛流守在門口不肯讓人出去叫他,大師眼看著連進宮麵聖都快早退了,急得團團轉。最後還是言豫津想了個彆例,隔著院牆大呼“蘇兄起床了!”惹得飛流大怒,追著要去捉他,他一逃,蕭景睿趁機就朝雪廬裡鑽,誰知飛流眼敏腳快,刹時又閃了返來擋在門前,但是另一邊言豫津又不怕死地嗷嗷嘶叫起來,氣得這位陰冷少年朝著蕭景睿一陣拳腳相加,蕭至公子委曲地邊抵擋邊說:“為甚麼打我……又不是我在叫……”
對於不諳武技的謝弼,梅長蘇也不想跟他講解這場比武惹人獵奇之處到底在那裡,自顧自地繫好雪色披風,低低叮嚀了飛流一番話,便帶了三個早已等待在旁的孩子向院外走去。
梅長蘇一笑未答,垂下車簾,馬伕一甩馬鞭,脆響悠悠,直向宮城方向而去。
霓凰郡主的武功也是以殘暴富麗著稱,一見那飄忽的身影便被吸引住了,正傾身向前細細觀賞時,身邊俄然傳來梅長蘇的一聲驚呼“哎呀”,不由一閃神,轉頭看去,卻見他弄翻了桌上的茶碗,幫手忙腳亂地側身讓開從桌沿上滴下的茶水,那笨笨的模樣與常日的安閒文雅完整兩樣,引得郡主抿嘴一笑。
霓凰郡主不由一笑,饒有興味地看了蕭至公子一眼,方低聲對梅長蘇道:“皇後孃娘公然請我進宮飲宴呢,這個不能不承諾,我去了。”
約莫半刻鐘後,霓凰郡主與穆青一起神采奕奕地走了出去,梅長蘇一麵淺笑相迎,一麵悄悄感慨這兩姐弟如何隨時隨地都一副很有精力的模樣,與都城貴族們故作慵懶的文雅姿勢真是差了好遠,隻要靖王還帶著些不異的氣質。
“看蘇先生的神采,彷彿是胸有成竹了?”先說話的是穆青,他大踏步走近,微彎下身子問那三個孩子,“跟我說,蘇先生都教你們甚麼了?”
“蘇兄,明天一早宮裡傳旨,說是文試推到明天了。”言豫津急不成耐地通報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