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飛流苗條柔韌的身影恰在此時奔出院內,一閃而進,手裡捧著個細白的瓷盤,大聲道:“花!”
“三個!”
“蘇哥哥吃!”飛流瞪了他一眼,誇大道。
“雕壞的!”飛流大是委曲,嘴角有些向下撇。
黎綱不由笑道:“飛流啊,歸恰是要吃的,你乾嗎非要雕成朵花兒這麼費事?”
梅長蘇寂靜了一會兒,眸中漸漸浮起一絲悲憫之色:“等過了這個生今後,隻怕再貴重的禮品,對景睿來講都已經冇有多大的意義了……”
再過一天,便是蕭景睿二十五歲的生日。
少年的身影縱躍而去,梅長蘇隨即收淡了唇邊的笑意,語氣帶出絲絲陰冷:“告訴十三先生,能夠對紅袖招開端行動了。先走第一步,必須斷的潔淨。”
童路深深地施了一禮,卻步退出。黎綱隨即出去,手裡托著個用紅布蒙蓋著的大盤子。
“給我吃?”黎綱哈哈一笑,“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梅長蘇被他的狠惡反應嚇了一跳,偏過甚看了他一眼道:“讓你歇息一天罷了,你想到那裡去了?”
“嗯!”飛流的眉毛高高挑起,甚是對勁,“最好的!”
“你剛纔在廚房裡,雕壞了幾個甜瓜?”
“嗯!”
“你把最好的五朵都拿過來了?”梅長蘇滿眼都是寵嬖的笑,揉著少年的耳朵,“吉嬸教你的?”
“宗主,東西送來了,請您過目。”
黎綱頓覺心頭一陣潮熱,鼻間痠軟,幾近節製不住發顫的聲音:“宗主……”
梅長蘇看著飛流,眸中暴露責備的神情,“你不是承諾了蘇哥哥,每天隻能吃一個嗎?”
院外已冇有了黎綱的身影。這位慎重虔誠的助手大抵已經去尋覓合適的瓶子盛裝那些將成為禮品的靈丹。先時那些陰霾的情感被敬愛的少年遣散了一些,但在胸口彷彿還剩著些殘留的餘波,偶一思及,仍有淡淡的悶,模糊的痛,隻不過在呼吸吐納間,這些感受被果斷地忽視了疇昔。
“黎大哥,”梅長蘇轉過甚,看向靜肅立於門邊的黎綱,“抱愧,讓你擔憂了……”
“不過你說的也對,如許送出去,確切過於招人眼目,是我考慮不周了。”梅長蘇的指尖拂過瓶麵,輕歎一聲,“拿個淺顯些的瓶子,換了吧。”
飛流在藺晨哥哥與甜瓜之間萬般艱钜地挑選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地點頭:“一個……”
“你還冇答覆哦,”梅長蘇卻把持得極穩,將少年的頭從懷裡拔出來,還是嚴厲地問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