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卻放下了心,笑容更加恭謙:“那,是在劣等人有幸了!”
劈麵的男人臉上神情微微一鬆,放心腸把酒囊放下,冷靜地舒了口內心將近噴出來的黑煞鬱氣,一雙鷹眼盯向了李孚如身後的長隨。
然後又逼真地聽到那長隨大聲斥著那拿火把的殺手,讓他背過身去,不準亂看!
車行半途,天氣已經黑透,世人隻好點起火把。但幸虧長隨識途,雖是在山林當中行走,但馬車一起前行也算暢達,並未曾繞路到甚麼險要之處,或者一頭衝進死衚衕裡。
李孚如看著他醉眼昏黃地傻笑兩聲,手一鬆、腦袋一歪,竟靠在長隨身上呼呼睡了疇昔。
商隊的人悄悄對視著,一個個乖乖地垂下了手,一副昂首服從的模樣。
長隨神采較著欣喜,卻還曉得拿架子,冇立即應下,而是倨傲地環顧了商隊的人一圈:“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們這是冇處所投宿了吧?哼,好好騰出一架最好的馬車給我們老爺,如果服侍得好,看在你們另有眼色的份上,就讓你們借宿一宿也無妨!”
時候不早了,拿刀直接審一審這個長隨,若還冇用,就直接殺埋了這一對主仆了事!
男人已經悄悄地抬起手,商隊的人不動聲色地包抄了上來。聽了長隨的話,男人的手頓時一停:“你家老爺……跟西北軍有友情?”剛纔如何冇說?看來這墨客另有點腦筋,到底還曉得劈麵坐的是陌生人。
如果冇有這對主仆,他們如許的身份穿越叢林是絕對不會點明火的,因為怕引來費事。但有這一對主仆在,一隊行商夜晚趕路不燃燒把,就顯得太不像了。
長隨彷彿完整冇重視劈麪人氣質的演變,隻顧著扶著自家喝醉成一灘泥的老爺,抱怨地嘀咕:“都說了我家老爺飲不得酒,聞酒也會醉,您可倒好,非讓他聞了這麼久!”
山路崎嶇,天氣已晚,馬車略微走快就會顛簸。放肆的長隨半點委曲都不受,馬兒一跑快了就嚷嚷,仗著主子醉死了冇人能管他,甚麼刺耳話都敢往外說。氣得商隊大家都恨不得抹他一刀。
萬一碰到軍隊核心的哨探呢?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然為上。
男人一愣,還冇反應過來,就見車轅上方纔還在吹噓自家彆莊的豪侈的放肆長隨“嗖”地一聲拋下了已經忍得臉都垂到了肩膀裡的車伕,鑽進了馬車車廂:“老爺您醒啦!行商粗陋,車裡冇有恭桶,小的扶您去外邊兒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