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無形的手將她的心細細剖開,令她鎮靜,堵塞,冇法躲藏,最後的慌亂以後,垂垂平和,不再掙紮回絕。
劉恪抱負不到她竟然會以晏幾道的詩還以色彩,他記得她從未談過詩詞,辭吐亦未見高雅,莫非她常日裡隻是粉飾?
隻要劉恪理心機更加沉重,且不說玉小巧等人各領風騷,單隻是天香樓的霜華,春宵樓的玉娘,就足以讓他頭痛。
“奴家是個粗人,不會唸詩又不會彈甚麼琴,就會煮個酒,隻怕公子看不上眼,公子你還是聽著你的曲吧。”她佯裝活力,擺脫他的度量。
她捕獲到劉恪理眼神閃過的驚奇,曉得本身賭對了。
金不換喜不自禁,今次非常對勁,想不到采雪的舞跳得也這般好,常日倒是小瞧了。
忍不住用力將她攬回懷中,笑得淫邪:“如果能喝你煮的酒,甚麼都不要了。”
鳳雛從未聽過如此狂放的臨江仙,隻感覺說不出妙處,不由與其相和,一低一高,有如鸞鳳和鳴,令人如癡如醉。
這句詞是俞景鴻教她的,她記得他說過是晏幾道所寫。
樂聲戛但是止,采雪愣了個神,雙臂收不返來。
她眼波流轉,嬌笑一聲,“劉公子,多謝你讚譽。奴家隻要一句私交償還,‘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待到曲畢舞止,滿湖熱烈無人放一言,都隻悄悄望著采雪。
“喝,當然要喝,”劉恪理切近她耳畔,抓住她的手,膩聲道:“你如何讓我喝?”
坐在一旁生悶氣的含春見此,立即推開夏月罵道:“你做甚麼!”
鳳雛心頭一片澄明,隻與之符合,麵前統統不再,隻要她和他一起操琴。
因而便對在鄰桌把酒持盞的夏月道:“‘羅裙香露玉釵風,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晏幾道這詞描述夏月真是在貼切不過了,你說是嗎?”
香影方動,裙若水波泛動,引得陣陣讚歎之聲,她麵若沉水,扶著采雪亦步亦趨,彷如一朵出塵青蓮,開在湖上。
天香樓的樂曲早已停,滿船之人皆望著采雪跟著樂聲狂舞,舞到鼓起,她跳上竹榻,縱情扭轉,靈動非常,衣裙飛揚,仿若初冬第一場雪裡盛開的紅梅,素淨奪目,開在民氣頭。
小耗子不言聲,隻拿眼瞧著金不換,金不換噙著笑意,扶住鳳雛,笑問道:“女人這麼焦急,是要去那裡?”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胳膊,搖脫手中金鈴,金鈴聲音清脆,和著樂曲,如一條金蛇遊弋在樂聲當中,速率極快,如有若無,撓得民氣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