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恪理見狀,忙對含春道,“女人剛纔一支琵琶曲,直教人回味好久,女人真是技壓群芳。”說罷便拉她坐在身邊,含春這才感覺有麵子,環顧世人後,方纔坐在春凳上。
幾個按捺不住的公子哥對夏月喊道,“快些過來呀。”
惹得世人顧不得形象,紛繁丟下身邊的女子,走到船畔爭相探看。
她攬緊髮絲,尋了一根紅頭繩正欲紮緊,風一吹,紅綢從指縫裡飄飛,隻在空中飄舞,她倉猝探頭一看,那根紅繩不偏不倚又落在那位公子身上。
耳畔聽得琴聲悠悠,壓得滿湖鴉雀無聲,鳳雛輕舒玉筍,款弄冰弦,彈得恰是那首春花江月夜,曲聲幽然清澈,皎然月潔。
湖上的遊艇不竭集合過來,都想細心瞧瞧。
春花忙低頭望去,隻見船下有一烏篷船,船首處站著位身著寶藍軟羅長袍的公子,手裡托著那朵玉蘭花,長身玉立,目光勝水,淺淺一笑。
金不換年青時名叫金寄奴,心機小巧精密,是一朵解語花,軟語款款專安慰心機,極擅談天,很多天孫公子一擲令媛,隻為與她秉燭夜談。
她一人獨占船首,批示船中數十位女人一起吹奏。
天香樓是個踩高捧低地點,馬上怠慢了鳳歌,單捧寄奴。
周身華貴珠玉映托著她似笑非笑的神采,刺眼奪目,似一朵盛到極時的牡丹,華容婀娜,豔露凝香,羅衣飄飄,肆無顧忌奪了其他女子的風采,掠了世人的心。
金不換見此,麵色微沉,跳上船首迎上天香樓的船,不言一語,隻抄起手邊的竹竿用力扔了疇昔,兩船相隔甚遠,竹竿隻在半空飛到一半,便滑向水中。
暗啞的聲音刮過嬤嬤的耳際,嬤嬤見此景象氣得渾身顫栗,令龜奴將她拿下,對她道,“便是我死了,你也彆想從這分開!”
天香樓世人見此景象更加怠慢,天長日久,不但應有的穿衣用度,連每日的飯食供應也是朝夕不保。
春花被金不換推到船頭,惶然無措,隻依著夏月的話望著荷花,風吹過她的髮髻,玉蘭花悄悄垂落,飄飄搖搖從船上直墜下去,聽到有人哎喲一聲。
她的聲音沙啞刺耳,彷彿破裂的鈴鐺刮過鋸子的聲音,鋒利地刮過皮膚,極其不舒暢,與她徐娘半老風味猶存的風采極是不稱。
春花聞聲,雙頰微燙,正欲點頭,頭上的艾花急不成耐,落在湖麵,漾起一片波紋,似誰的心機,起伏不定。
人稱令媛不換。
陽光固然炙熱,卻頓覺風涼。鳳雛端坐畫舫當中,四周均為梁柱,白紗覆蓋,看不逼真。唯覺瑰姿豔逸,飄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