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夜幕初上,花燈如晝,琉璃燈火照得閤府如夢如幻。
母親在一旁和聲安撫,勸她寬解。翠縷端了一桌養心湯藥,紅兒在屋外小聲抽泣。
將來以柳玉言的資質,再培養一個侍郎閣老也不難。
“他如何了?”柳玉言心頭一緊。
柳家大門門檻都被媒婆踏破了,柳家終究選了俞家宗子俞景鴻做親,兩家都是詩禮簪纓之家,門當戶對,相得益彰。
柳家是王謝望族,蜚聲鄉裡,世代鐘鳴鼎食。
她經不住翠縷攛掇,站在鳳棲樓遙遙向下望。
原希冀到了恰當的春秋,兩家結為秦晉之好。誰知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走到高樓旁,縱身往樓下一跳,卻被人拉扯住,那人毫不躊躇將她打暈,將她拖拽到囚車上。
隻是她等來的,不是花轎,而是囚車。
她細細替母親淨麵,上妝,她畫得精美細緻,用儘統統脂粉,抹平母親臉上的笑容。
奇恥大辱,與她和全部家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