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希冀她贏利，老孃都要喝西北風了！”金不換怒極，“賠錢貨！老孃要不是當月朔時心軟，買你這麼個木訥的東西，你一家子早餓死了！”
金不換甚是欣喜，忙喚春花下樓，拉著她細細打量，笑道：“真真想不到，這纔是珍珠蒙塵，你也是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她麵色降落，雙手微微顫栗，明顯是怒極。
春花不接衣，對夏月道，“怕傷口汙了衣裳，我回屋去取幾件衣服來。”
夏月聞談笑出聲，她緩緩扇脫手裡的團扇，對金不換道：“依我看，這是你的錯。你給她用的這些襤褸，她如何能夠為你贏利？”
金不換急火攻心，手裡的蓮子湯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一腳踹在春花身上，春花站不穩，顛仆在地。
春花淡淡道：“人都是她的，要如何便如何。”她神采寡淡平和，似說著與己無關的事情。
小耗子憐憫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春花，她看上去那麼薄弱，能經得起幾鞭子？
她不會扯謊，囁嚅了半天終究說出是杜安偷偷帶走大氅。
金不換沉聲對小耗子道：“去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她牽起春花的手，軟聲道：“剛纔我冇有發明，本來你是個美人。來，跟我來。”
金不換並不包涵，接過皮鞭，用力掃過，一道血痕當即印在她肥胖的胳膊上。
“多謝鳳雛姐姐了。”春花忙推讓道，“明天夜裡給姐姐帶費事了，還弄丟了姐姐的衣服，現在姐姐又送藥和胭脂，實在受不起。”
說罷，便將珍珠粉一一塗抹在她的傷處，春花疼的汗水湮濕了衣服。
夏月順手挑了件湖綠軟綢快意紋曳地裙遞給春花，“這衣服我分歧適，倒是和你相襯。”
采雪梳洗潔淨，手裡托著一匣子珍珠粉和一匣胭脂，交給春花，“我們蜜斯說，珍珠粉生肌最好，讓你往傷口抹著，這匣子內裡的胭脂是新得的，敷臉點唇都不錯。本來給你備了幾件衣裳和金飾，但此時怕肇事端，今後再說。”
金不換連抽幾鞭，口裡猶自罵道：“這麼金貴的東西，你都看不住！盲眼了！被客人拿走了！你知不曉得那大氅買幾十個你都敷裕！”
春花吃痛，用力捏緊毛巾，死死咬住嘴唇。
她細細將春花的頭髮盤了個雙平髻，簪了兩支珍珠。對春花笑道，“你本身瞅瞅，可不就是個美人嗎？依我看，這萬花樓的大多都不如你。”
“誰討情，誰就替她挨鞭子。”金不換打斷她的話，目光生冷，漫過統統人，無人敢開口。
“連冬梅都曉得要件新衣裳，你如何就非穿舊衣不成？”夏月恨鐵不成鋼，“如何會有你如許誠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