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滔坐到椅子上，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我和文工團冇緣分呀，我曾兩次分開文工團。第一次為了反掃蕩，第二次是因為我在文工團排練第一個戲就跟團裡的謝導演產生了爭論，不久我又分開了文工團。”
為甚麼要當“共匪”？馮滔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他出世在一個都會職員家庭，上初中的時候，家道就中落了。上大學的時候，因為鬼子入侵，黌舍被炸，他上了兩年就被迫停學了。因為邊幅漂亮，會演出，經朋友先容，當了演員。他第一次演戲就演配角，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他向一名男演員就教，人家不但不傳授演技，還對他瞪眼，說你搶了我的飯碗，還要再逼死我！他重視到，其他男演員對他也是很惡感的，因為他搶了他們的飯碗。冇多久，有個在二十年代就大紅大紫的女明星死了，死因是年長色衰，多年冇人請她演戲，用飯都成題目，再加上身患沉痾，就尋了短見。此事對馮滔刺激很大。
“我上學期間讀過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我對先生描述的中國汗青就是吃人汗青的話非常震驚，更讓我震驚的是，演藝圈也存在著人吃人的題目！我現在年青，長得又很帥，被老闆當作搖錢樹。可我將來老了，江郎才儘了，不也跟阿誰女演員一樣嗎？我當不了吃人者，可又不甘心當被吃者！以是，我就很天然地開端靠近共產主義思惟，厥後在兩位地下黨員的先容下插手了共產黨。”
過了一會，小毛抬開端，聲音很小神情卻很衝動，“小蔣，在外人眼裡，我是******的國舅，實在我們毛家跟老蔣到底是啥乾係，彆人不清楚，你我是清楚的。我阿誰不幸的大姐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老蔣丟棄了，隻是冇被老蔣趕出蔣家老屋罷了。哼！人家陳世美丟棄秦香蓮不也冇把秦香蓮趕出陳家老屋嗎？有宋美齡、宋子文那夥醋罈子堵著，即便是大姐親兄弟都還是吃不開，何況我這遠門兄弟呢？我何必去看宋美齡那副酸溜溜的尊容？”
馮滔也笑了，他並不清楚首長的苦處，還覺得首長也很戀慕阿誰遠方的聖地呢，他笑得很甜，很純。
砰，遠處俄然傳來一聲冷槍，聞聲槍聲，小毛苦笑一下，“至於******，我春秋比他小，輩分卻比他高，他情願承認我這個遠門小孃舅嗎？何況，奉化是所謂反共榜樣縣，我這當過‘共匪’的歸去後，那邊的大小官員能便宜了我嗎？以是，我是不能投老蔣的，現在既然跟了共產黨那就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當然，剛纔你也說了，共產黨如果沉船了咋辦？這個題目我想了想，真要到了那一天，我就闖蕩江湖，去上海、去香港、去南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