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蝶喋喋不休說些戴德戴德的話,林錦樓頗不耐煩,想把銀蝶轟走再叫香蘭來發言,忽見青嵐被春菱和吳媽媽攙著,一起談笑著走了出去,銀蝶隻得依依不捨的放下扇子,上前去接。吳媽媽對春菱道:“你還說要摘帶露水的花兒給姨奶奶做胭脂,這會子露水早就蒸乾了。”
一時青嵐在屋裡陪林錦樓說話兒,香蘭坐在外甲等仆人使喚,春菱重新奉了茶便退了出來,徑直到房裡找銀蝶,問她如何在青嵐臥房裡。銀蝶扯了個謊道:“我本來去針線房要幾束綵線,返來時候是瞥見香蘭姐姐在屋裡服侍大爺,她笨手笨腳的惹大爺不痛快,大爺才讓我去服侍的,我才用扇子扇了兩下風,姐姐們就返來了,不信問大爺去。”
銀蝶內心極其不平,暗道:“就算存這個心又如何?我就不信你們兩個小娼婦冇這些彎彎繞,隻要大爺一來,便護得嚴嚴實實的,爭著搶著在前頭服侍,這會子在我跟前拿款兒裝純潔節女,抬出端方壓人。春菱那賤蹄子,昔日裡我送她胭脂水粉,她倒受用,本日我不過給大爺扇兩下風,鹹的淡的不敷磨牙的,我呸!香蘭是個白癡,隨你如何就如何了,我豈是你們隨便能拿捏的?”想辯論幾句,但怎敵春、鵑伶牙俐齒,隻在內心悄悄把兩人罵了一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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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正愁冇藉口,頓時說道:“我去端菜。”回身便走。林錦樓擺手道:“不消了。”一指香蘭,“你再給我添些茶。”銀蝶已搶先一步拿了茶壺給林錦樓添茶,大眼睛忽閃著露齒笑道:“大爺已耐久久冇來了,想必是公事沉重,背後裡我總跟香蘭姐姐說爺是我們林家的頂梁柱,每天在外馳驅勞累,可要保重好身子,隻恨我們不能大爺身邊報恩,便使出滿身的力量服侍姨奶奶,方纔不孤負大爺的情意。”
春菱笑嘻嘻道:“也不非要帶露水,花朵兒新奇就好,隻是姨奶奶生得俊,我看不消胭脂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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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笑道:“還是你嘴甜,待會子賞你蜜餞果子吃。”見銀蝶從裡屋出來,三人都有些驚奇,再邁步出來,展眼張望,見房裡隻要林錦樓脫了鞋歪在美人榻上。青嵐的臉上便不安閒起來,春菱和吳媽媽對了個眼神,兩人都沉了神采。
小鵑正坐在床上分一團亂線呢,聽銀蝶說香蘭“笨手笨腳”,便嘲笑道:“你是打量我們冇法問大爺,便說如許的話想死無對證?你隻當我們都瞧不出來呢,跑到大爺跟前顯弄自個兒,你也配!趕明兒個我們都走,連姨奶奶也挪處所,請你住東廂那間屋,是不是才得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