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翠居三三兩兩的人都散去,青嵐藉口身子乏,扶著春菱去了。最後隻剩下吳媽媽、香蘭和小鵑。吳媽媽氣得嘟囔道:“這位可好,有功績頭一個搶,該她著力的時候倒會躲閒兒!”又大聲喊:“銀蝶!銀蝶呢?那小蹄子跑哪兒去啦?”
吳媽媽笑眯眯道:“你做得好,天然要多賞些。拿著罷,這些日子你忙瘦了一圈兒,這銀子是你該得的。轉頭我跟姨奶奶說一聲,放你半個月的假。”
吳媽媽撐不住笑了,點了點小鵑的腦門。出去叫了幾個媳婦和婆子,將攏翠居清算了。待各色物什清算已畢。吳媽媽單把香蘭叫到僻靜處,取出一個二兩銀子的小銀元塞到香蘭手中道:“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香蘭聞聲含芳模糊說她:“不是甚麼討喜的東西如此。”不由搖了點頭,她向來冇想過該如何做個小巧八麵,擺佈逢源,甚討主子歡樂的好主子,她不過儘量想讓本身在林家過得舒坦些,多賺些銀子早日脫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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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鵑嘟著嘴說:“誰曉得哪兒去了。喊她乾活兒,天然是冇人了;如果媽媽高喊一聲‘分銀子嘍!’準保她頭一個兒跳出來。”
她爹是個誠懇怯懦的三掌櫃,不過是拿林府的那點例銀,還要時不時送禮給大掌櫃買個安然順氣;她娘縫補綴補,給人洗洗衣裳也隻能賺幾文錢。她一心想帶百口脫籍,可這些都是要銀子贖身的!再說脫了賤籍,該如何保持生存?她爹要開鋪子也好,爹孃養老也好,手裡總該有個本金,她現在在府裡不好作畫,便斷了個進項。當初詩社的擔子她並不想攬,可吳媽媽一說多給一個月的月例她便心動了。她現在在府裡雞鴨魚肉,可她爹孃還吃著寒酸,隻要在她回家才做頓肉吃,她看在眼裡,嘴上不說,心中卻發酸。有這銀子,她娘就能少縫幾個活計,少洗幾件衣裳,爹孃就能多吃些好的滋補身材。銀蝶和含芳都是殷實主子家出身的,月例不過買脂粉頭油,再做兩件光鮮衣裳便花消了,哪知她的心機與艱苦!
詩社這一樁事,既賺了銀子,又找了背景盟友,可謂一石二鳥。
香蘭一驚:“如何這麼多,媽媽不是說多給一個月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