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如同好天轟隆,頓時滿屋人都懵了,林長政今後退了幾步,失聲道:“甚麼?甚麼甚麼?”
袁紹仁大驚,趕緊道:“嶽丈大人息怒!”
林長政咬牙道:“不成,有膽他就去削髮!”
林老太太聽了這話,隻覺心肝都被摘去了,哭泣一聲,彎下身子抱住林錦樓的頭,哭道:“樓哥兒,如許說是要我的命麼。”顫動手去擦他頭上的血跡。秦氏站在一旁拭眼淚,也嚶嚶哭上了。
林長政站起家,隻感覺頭暈目炫,麵前直冒金星。
林錦樓咬牙切齒道:“到底要如何?你要把香蘭送到哪兒?”
林長政暴跳如雷:“她一個輕賤人,啊,她那裡好,讓你五迷三道,家屬奇蹟出息臉麵都棄之不顧,倘若不是念她對林家有恩,她都該死!”
林錦樓道:“倘若不是香蘭,叛軍反叛那天夜裡不計前嫌幾次救她,她受了感化,臨終時把那信交予香蘭,隻怕旁人搜檢她屍首時早就搜出那信,這會子林家高低滿門抄斬,憑甚麼還在這裡呼風喚雨,風景無二?隻是香蘭得了信看過了竟偷偷撕了,絕口不提。倘若不是我當時剛好醒著偷瞥見,這事便無人曉得。林家高低都不知竟已領了她如許重的一份恩典!爹,你說如何還?如何還?!”
“放屁!”
“為甚麼?還敢詰責我!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冇出息的,數數在女人身上載了多少回跟頭,還不長記性!現在益發使性弄氣,我是你老子,養不教,父之過,決計不能縱著你乾出滑天下之大稽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