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仁出來時,香蘭正在外間跟丫環們做針線,忙起家向送,袁紹仁走到門口,忽又對香蘭道:“我要去給老太爺那邊,方纔聽婆子說,今兒人來得全,老太爺要留飯,讓我疇昔,你替我指個道兒罷。”
袁紹仁喝了一口茶,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道:“成了,你這一身傷冇白挨。聖上要嘉獎你,也許你要做個都督了。這是內閣裡剛遞出的信兒。”
林錦樓咳嗽兩聲道:“有甚麼好不好的,見天滿嘴裡都是苦味兒的,瞧見藥丸子藥汁子就想吐,除了吃就是睡的,渾身骨頭都快鏽了。軍裡營裡的你還得幫我多擔待,彆轉頭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都給反了營。這兩天大事小情的都往裡頭遞信兒,紙便條多得快把我給埋了。”說著一努嘴,隻見床頭小幾子高低公然堆著很多信箋。
(小禾微博,某浪搜‘禾晏山’,會告訴更新時候甚麼的)r1152
林錦樓歎道:“要不咱倆換換,我倒是想去抓亂黨了。”
送客後,香蘭將太子送來的禮單遞與林錦樓看,林錦樓大略瞧了瞧,便對香蘭道:“把禮單送老太爺瞧瞧,東西裡頭有你喜好的就去撿幾樣,也讓太太撿幾樣。”說完便闔上眼。香蘭知他耗了半日精力,早已累了,便餵了幾口水,將幔帳放了下來,打發雪凝去送禮單。未幾時,陶鴻勳、林東綺佳耦來暢春堂探病,他二人見院內鴉雀無聲,不由輕聲快步悄悄走出去,隻見內裡兩三個小丫頭子正在曬被,屋中外間有兩個丫環做針線,見他們出去,趕緊放下活計,出來通報。
袁紹仁笑道:“這可不成,旁的軍中事我都替你摒擋了,你那林家軍可不聽我的。”說著順手拿起個信箋看了看,指著中間的唆使笑道,“瞧瞧,多都雅的簪花楷,有人替你執筆打理呢,你這*添香,另有甚麼不安閒的?趕明兒個你讓溫照實那幾個親信部下人勤奮來幾趟就甚麼都有了。”
袁紹仁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是個多思之人,我不信你半分籌算冇有,今後鷹揚好了,你該如何,你想過麼?”頓了頓道,“這些話我本不該問的,可袁或人佩服你品德,故來體貼幾句,你與我一個故交極像,袁某怕你今後......今後也像她普通......”
陶鴻勳看時,隻見屋中金碧光輝,閃動文章,另有一色鬱鬱蔥蔥的蘭花,寒蘭、墨蘭、蕙蘭不一而足,當中襯著幾支插在瓶中的紅梅,噴香吐蕊之水仙,紅白相映,倒也精力都雅。心道:“我這大舅哥一貫不耐煩侍弄花草,現在屋裡這些花草,尤以蘭居多,想來是他房裡的愛妾,人稱‘蘭香居士’喜好了。”正想著,隻聞聲內裡隔著紗窗子便有人輕聲道:“二姑爺、二姑奶奶,請快出去。”隻見有個美人迎出來,穿戴打扮不是平常丫環模樣。陶鴻勳忙低頭,正眼不看,跟林東綺進了屋,餘光去打量,隻見那女子身量嫋娜,鵝蛋臉麵,穿戴織錦官綠紵絲襖,上罩著淺紅比甲,白綾細摺裙,風韻標韻,傲視生輝,恰是香蘭。林東綺與之極親熱,握住香蘭的手,問道:“哥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