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亭仍攔住道:“不是,我說我年老是不是動了至心了?”
林錦樓道:“放屁,原在疆場上,爺受了傷還是有甚麼吃甚麼。”
香蘭道:“老太爺和太太叫我去,賞了我幾樣東西。然後太太又帶我去見老太太,老太太拉著我說了半天話,又留我在她房裡做針線,賞了我好幾樣金飾,頭麵、鐲子、耳環,戒指,都是好東西。”
香蘭道:“你身上有傷,不能吃發物,太醫說隻能吃這些。”
香蘭取來手巾將他額上的汗拭了,又解開裹在他胸前的布條,換藥敷藥。再看看他兩肩上的傷口,悄悄塗了一層藥膏。林錦樓疼得渾身微微痙攣,身下的床單具已讓盜汗浸濕,死死咬著牙關,靈素便在中間將他身上的汗拭了。香蘭隻感覺難受,輕聲道:“疼就哼兩聲罷,還能舒暢些。”林錦樓隻抓住香蘭的手,側過甚,把臉埋在她手內心,搖點頭,悶聲道:“冇事,你如許拉著我就好了。”香蘭便挪到床頭,將林錦樓的頭摟在懷裡,靈素接過手來,手腳敏捷將藥換了便躡足退下。香蘭幫林錦樓蓋好被子,林錦樓仍抓著她的手不肯放,他抬開端,瞧見香蘭眼裡彷彿濕漉漉的,想說的話便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了。
剛回身欲走,林錦樓又叫:“返來!”盯著林錦亭道,“這事兒把嘴給我閉嚴了,聞聲冇?”
香蘭一進屋,林錦樓便溫馨下來。香蘭同林錦亭見過禮,走上前俯身看了看林錦樓,摸了摸他額頭,道:“大夫說這幾日還會發熱,你要身上熱不舒坦,我就用涼手巾給你擦擦。”又往幾子上一看,道:“如何不吃藥?”伸手一摸已經涼了的,把靈素喚來,方知小泥爐上還熱著一碗,便命端來,吹了吹上麵的熱氣,說,“快把藥吃了罷。”舉起勺子舀了一勺喂他。
香蘭道:“我身上挺好,就是腳上有些凍了,已塗了藥膏子。”再低頭看,林錦樓已睡了疇昔,她抱著林錦樓坐了一會兒,垂下臉打量他。林錦樓睡著經常日裡的的氣勢便一絲全無了,整張臉溫和下來,反添了兩分儒雅,像個小孩子似的。香蘭將他的頭謹慎翼翼放在枕上,出了一口氣。
書染想了想道:“動不動至心我們做奴婢的不敢胡說,就是大爺這一蒙受傷如許短長,說胡話還喊了好幾聲‘香蘭’,打重新一遭醒過來,頭一句就問‘香蘭在哪兒呢’,就這麼個意義罷,是不是的您自個兒內心揣摩揣摩。”言罷自顧自去了,留下林錦亭站在那邊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