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姑將茗碗舉到唇邊,吹開熱氣,漸漸啜了一口。
林錦樓看著香蘭,隻見她正俯身給德哥兒係褂兒上鬆開的扣兒,腮邊一縷碎髮垂下來,平增了兩分溫婉。
林東繡笑道:“你了不得了,說個琴棋書畫還引經據典,連佛經也用上了,你如果個男人,隻怕出門就能得個狀元返來。”
香蘭笑道:“白眼狼即使有,也是極少的,今後分出吵嘴遠著些便是了。二則要肯虧損,常言道‘虧損是福’,彆人倘若占了你的便宜,或是衝犯了你,寬大漂亮為最上,口舌之爭,不去理睬也罷。”
林東繡道:“倘如果那種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香蘭見德哥兒往門口看,不由順著目光望去。林錦樓躲在簾子背麵咕噥道:“嘖,傻小子,這就露馬腳了,一點老袁的奸滑奸刁勁兒都冇有。”咳嗽一聲,翻開簾子出去,世人一見紛繁站起來施禮,林錦樓笑著擺手道:“你們坐。”世人因他來都有些不安閒,林錦樓彷彿冇發覺,隻在書案後的官帽椅上坐了,道:“mm們都吃了飯再歸去,你們方纔說了些甚麼?”
香蘭抬開端,隻見薑曦雲正坐在一個繡墩上,手裡捧著一盞茶,臉下款款笑道:“即便受用有何用,這天底下滿腹經綸,琴棋書畫皆通卻貧困得誌的文人寒士莫非還少了?食不充饑,或在宦路過濟裡掙紮不得,還去吟風弄月,詩詞歌賦,豈不是本末倒置,‘君子固窮’,酸腐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