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大喜,忙忙站了起來,道:“恰是,恰是。”恐怕香蘭懺悔似的,對薛氏道:“家中另有事,我便未幾留了,趕明兒個再來看望。薛嬸子如果念著香蘭,固然打發人來家裡送信,讓她返來住幾日便是。”
宋柯微窘,卻拉住香蘭的手,半晌才道:“今後莫要負氣回家去,凡事容我想個清楚明白。”
不成想宋柯離家這短短幾個月,卻暴風驟起,風雲變幻。rs
宋柯皺著眉道:“此人獐頭鼠目不像個好的,今後少來往罷!”
薛氏口中千恩萬謝,送二人出門。
香蘭笑道:“就這簪子是我慣用的,你還拿去,你用的荷包、文具套子、腰帶、腳上穿的鞋,哪一樣不是我的針線,巴巴的要那簪子去。”
香蘭點點頭,眼窩有些發酸。
香蘭想了想,模糊記得薛氏說過夏芸明天來了,往她家送了一罐子茶葉。她看了宋柯一眼,似笑非笑道:“我還冇問你,你倒問起我來了。你穿得這般光鮮整齊,倒不像去書院讀書的模樣,莫不是拜訪老丈人去了?”
宋柯道:“是了,如有急事,便去林家找林家三爺,他總能幫襯一二。”說著將香蘭一把攬到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等我衣錦回籍。”
香蘭點了點頭,實在她回了家也隱有些悔怨,目睹鄉試就在麵前,她心頭一急偏挑了這個時候挑明,若累得宋柯考不上功名,她也難辭其咎。
宋柯隻得將手收回來,訕訕坐回椅上,香蘭親手將茶奉到他跟前,瞧見他悻悻的神采,嘴唇忍不住勾了勾,偏宋柯偷瞧見她乍然淺笑的臉龐,不由呆了,口中隨便應著薛氏的話,眼睛瞧著香蘭,一刻都離不開,直到香蘭提了裙子上樓,方纔將目光收回來。
香蘭暗道:“鄭百川當年佯裝與我祖父交好,私底下暗中勾搭八王爺起事造反,當年亂扣罪名肅除異己,讒諂忠良,他對宋家不聞不問倒也在道理當中。鄭靜嫻雖對宋柯成心,也隻怕是流水無情,心機白搭了。宋柯即使一心昂揚向上,卻也不屑與肮臟之輩為伍。”
香蘭未曾湊前,隻遠遠的躲在街角張望,見宋柯的馬車越來越遠,方纔清算表情轉複返來,想起宋柯臨行前對她說:“等我返來,便好生辦你我之事。”遂關起門一心一意等宋柯歸家。
香蘭一一應了。又道:“箱子裡的大毛衣服,手爐腳爐都包好了,你路上用。另有筆墨紙硯也都是你慣用的那一套,換洗衣裳帶了六套,若不敷便去都城再添置。另有兩盒子糕點,怕路上的吃食不潔淨,若餓了便取來墊墊肚子。你太要強,可凡事都有定命,極力了就好,要緊著本身身子,彆太惦記家裡,我們儘管把門關起來過安靜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