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肅容上前，先向公主行了個軍禮，道：“河西靜南軍第十一營副都尉蕭琰拜見都元帥。”
李毓禎讚美的一笑，手指在她掌心的人紋撫過，自命線起，至知名指與小指的指間收，公然聰明，卻又不是那種奪目過分的；紋深細，無支紋，做事專致不移……這很好。
李毓禎唇角笑意愈深，目光凝注在她臉上，勾畫著她的五官，隻覺心中那份喜幸虧躍動。
她向來是心想便要做，暗裡策畫著如何讓蕭琰對她動心，一邊將話題往她體貼的方向引，提及她被震落山下後山上的景象。
蕭琰很無語，為甚麼你看我的就不是鬨了。
蕭琰駭怪，此物應是不凡，她躊躇著，“大師此禮太重……”
蕭琰坐直身，這般近間隔看申王，更覺風采翩翩，俊采高雅中另有一種蕭灑放逸，令人欽慕的同時少了幾分拘束。
度因大師說的恰是她的靈台觀，但大家修煉的功法和境地分歧，靈台氣象是分歧的——度因大師緣何曉得她的靈台氣象？……或者，是偶合？
他點頭笑著，“真如度因大師說的，心如琉璃淨如蓮。”
又嘲弄道真子，“既是‘故交’之子，道真，你的禮可不能輕了。”
李毓禎看著她笑道：“不錯，登極境中期了。”
“一謝公主帶我磨礪武道；二謝公主借我褲子。”蕭琰很至心的道，說到“借我褲子”時也冇甚麼扭捏之態，隻覺公主待她很好，以她身份之尊，不是會隨便為甚麼人解衣換褲的，更彆說脫了本身的裡褲給人穿了，這份厚意必必要感激。
蕭琰抽回擊，向她行了一禮道：“多謝公主。”
度因麵貌清俊，初看二十，再看三十，但是那雙眼睛邃如蒼穹，彷彿經曆了百年事月，讓人摸不清春秋，他合什一禮道：“蕭郎君免禮。”他的聲音明朗悠遠，給人山寺晨鐘的感受，蕭琰卻感遭到這悠遠的聲音非常幽深，彷彿千年梵刹古刹的沉澱，光陰的幽深，天道的蒼茫，儘在那悠遠的聲音下。
人刀合一是人與刀的共鳴，而晉陽公主的“身劍合一”便是她說的“劍即我，我即劍”，那一刹，她就是劍，劍上天下，她就上天了。
她朝王宮方向掠去。
李毓禎唇邊笑容一深，眼神更溫和，指導她道：“如果是你，麵對一個登極境前期自爆，你的刀能夠在刹時上天？”
她鬆了手，拉著蕭琰坐到案幾後的方榻上，手指摩挲著蕭琰的掌心，一副看相的神采，煞有介事的說道：“命紋長，深，紅潤……嗯，難怪比較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