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氣得眉飛,她計算的是“虧損”麼?
蕭琰聞言“哎”了一聲,就想摸頭——她的頭髮散著,當然冇有簪子。眼睛向右看去,便見那枝烏黑光芒的沉水木簪子暴露半截在枕頭下,舒了口氣,回眸對李毓禎道:“當時跟慕容絕戰得狠惡,底子冇想過用這簪子。固然幾次存亡一線,但她是與我同境地的敵手,不該該用這簪子。除非是洞真境,我遠不能敵。”
李毓禎拿著髮簪在她麵前一晃,道:“提及來,你不是有道真子送你的那枝簪子麼,如何冇想起來對慕容絕用?”
但不管李毓禎這模樣作得幾分真,蕭琰這會倒是做不出踢她下榻的事。何況以她的傷勢,也踢不了人。
李毓禎伸指撫她眉,柔聲道:“你不怪我?將你當作魚鉤,置於危地?”
蕭琰的籌算被她揭露,一時噎住作不得聲。半晌抬掌拍落她手,哼聲道:“你有冇有洗手,亂摸。”
蕭琰聽到動靜睜眼色變,“你解衣做甚麼?”
李毓禎伸手往榻裡取了個隱囊,側回身子墊在本身身後,和蕭琰並肩斜倚著,嗅著她身上的藥味表情極好,側轉了頭說道:“應當是燕周人在前麵策劃,八/九不離十。操縱各種身份,暗藏在中原,固然靖安司一向在搜捕各國的諜作,但暗藏深的,始終冇挖出來。此次刺殺倒是個好機遇,釣出了他們這麼多登極境前期……”
將調戲說得這般端莊又理所當然,真是……蕭琰都不曉得如何說她了。
李毓禎“哎呀”一聲,說:“我不親你了。”將潔白如玉的臉頰在蕭琰淡粉的唇上貼了一下,“讓你親返來,這下不虧損了吧。”
李毓禎笑得挺端莊,“我這是調戲你,你冇看出來?”
她和李毓禎說的“外族”不是指漢族以外的其他族,而是指大唐的“內奸”!
“……不想。”蕭琰內心道:我又不是你們李家人。就算是李家人,除了有爭儲氣力的皇子外,其彆人也不會被天子提點吧。
蕭琰哼一聲。
李毓禎身子紋絲不動,頭挨在她頭邊輕蹭了一下,閉著眼喃喃道:“悅之,讓我歇會。這陣子公事忙死了,朝上要和齊王叔鬥智不得鬆閒,朝下要揪那些攪風攪雨的諜作,南邊也不安寧,揚州的疫症已經伸展了兩個縣……”說著呼吸勻細,竟似已熟睡了。
李毓禎眉毛微挑道:“以是,齊王叔能夠派死士刺殺我,如果我死了,那是我不敷強;能夠泄漏我的行跡讓內奸刺殺我,這叫借刀殺人;但是,齊王叔如果聯手外族刺殺我,那就是罪犯第二樁‘叛國’——按《帝則》的端方,不是正法也是圈禁至死。齊王叔不會冇有腦筋去犯這個大不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