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擔憂母親滑足,便鬆了牽她的手,改而攬在她腰上。
李毓禎咯咯一笑,“姑母,我走了。”大袖一擺,穿了靴子沿徑而去。
她的舞是綺娘教的,母親那種清渺淡遠的性子,很難設想教她舞步翩躚,蕭琰暗裡不是冇遺憾的。現在能與親生母親共舞,固然不是她心頭最摯愛的那一名,卻也彌補了她內心的一塊缺失,天然歡樂起來。
李翊浵一雙明眸光彩照人,好久冇跳得這麼興趣勃勃了,能讓她傾慕投入的人實在太少!
蕭琰笑著道:“好。”
李翊浵悅色嬌笑如灼桃,又傾唇過來親了她一口,“哎呀我的阿悅寶寶如何這麼敬愛!公然,是我生的!”完整將功績歸在本身身上。
蕭琰感覺母親這時極年青,像二八韶華的少女,嬌俏的活潑,又鮮妍的嬌媚,就算唱到淡淡幽情的調子,揚袖回顧,也是三月東風拂柳絲,秀色流盼。
年青娟秀的侍女們都按著心口麵若流霞了。
她們跳的雙柘枝是從胡人柘枝舞而來,舞者要頭戴繡花捲簷帽,帽簷下繫著一串串金鈴,身穿緊袖紅紫羅衫,腳穿紅錦蠻靴,以鼓為節拍,在快速龐大的踏舞中,使佩帶的金鈴收回清脆的響聲。但母女倆在這音廊踏舞,就是要以音步為伐鼓,同時敲擊出金鈴聲,還要舞姿美好,婀娜多姿又健旺明麗,這個難度不成謂不大了,比起淺顯柘枝舞要難出很多倍。
李翊浵嬌媚的聲音笑起來,白狐大氅下的長裙漸揚起來,足下輕靈,如胡蝶在花間翩舞。
李毓禎看得牙酸,幽涼的語氣道:“悅之,姑母有一個彆號,叫‘山海聽音人’。”
“這事轉頭再說。”李翊浵伸手重敲一下她的額頭,“看著,我隻跳一遍。”
姑母,您儘力。
兩隻狐狸的目光對上,都挑了眉毛一笑。
蕭琰眼睛愈發瞪得圓了。
蕭琰唇揚,眼中神采燦爛,道:“好。”
蕭琰驀地感覺背上一寒。
李毓禎的眸子跟著蕭琰娟秀矗立的身姿而動,想著與她踏歌然後“操琴訪幽”,那薄涼幽深的眸子就泛動起了波光。目光也不由從她苗條的頸項滑落到胸部,再滑到平坦柔韌的小腹,緊緻的臀部,筆挺苗條的大腿……她眼眸愈發深幽,隨即轉目看向廊外天氣,咽喉不露陳跡的微微動了一動,嚥下唇舌生出的津液。
柘枝舞是伐鼓伴奏舞,行動明快,扭轉敏捷,比《鳳引雛》的曲調快多了,蕭琰顧慮著身上佩刀會在扭轉中磕著了母親,便將秋水刀解了讓侍女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