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葉禧湊到她身邊,盈亮動聽的眼睛忽閃著道:“校尉,你看,你洗馬都能找到這兒來,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呀!”
安葉禧擦身的手僵了下。片刻,道:“……我很小時候阿母就過世了。”
甚麼叫我來了呀,跟你有約麼?蕭琰翻了個白眼,“你昨晚不是洗過了?”
她抬眼看向蕭琤,笑了一下,道:“十四哥如何會想殺我?隻是想狠狠把我打趴下吧。”
過了一會,道:“校尉你要洗麼?恰好和我一起鴛鴦浴哦。”
“誰是孩子啊!我十七了!十七了!”安葉禧氣得跳腳,好懸冇掐著蕭琰的脖子說“你纔是孩子”。
“我在。”蕭琰刷馬的手隻停了一下,又安閒的刷起來。
乖孩子。
這個傢夥公然還是很討厭啊!
蕭琤一身玄袍黑甲,甩鞭抽打著枝葉,踏馬過來,劍眉下的眉眼淩厲,又有疆場磨礪出的剛硬,隻要那向上抬起的下巴,仍然是蕭琰熟諳的高傲傲慢,“你團裡的人說你在這裡。我是來奉告你,蕭彬暗害你不是我乾的!”
安葉禧:校尉真是太氣人了,今後一個月不要理他了!
“有人來了。你先到那邊去。”安葉禧現在這模樣,被人瞥見了,絕對認出是女子。
孩子。
“哎?”安葉禧驚奇又歡樂的聲音傳出來,“校尉,你來了呀?我在沐浴哦。你要一起嗎?”
安葉禧摸了摸脖子無語凝噎,“……我甚麼都冇瞥見,甚麼都冇聞聲。”
她內心雜七雜八的想著,便聞聲那邊的打鬥聲停了。
安葉禧又笑起來,“這不是校尉的錯,抱甚麼歉。”
安葉禧等著她說下去,卻冇有下文了,內心急得像貓抓般癢,忍不住又問:“校尉,你哥哥說誰暗害你?”
蕭琰卻聽清楚了這歌聲,那聲音還挺熟諳。她嘴角微抽了下,牽了赤風往上走去。
比及騎馬聲遠了,安葉禧才輕手重腳走出來,一臉密查奧妙的神采,“校尉,他是你哥哥呀?”
休沐令一下,那曲河到處都可見一群群的光腚。這會已是蒲月,羌塘草原長進入了春季,河水冇那麼酷寒了,各營軍士在河裡沐浴都可著勁兒折騰,不像三四月,跳到河裡嘩啦兩下就從速登陸,至於仲春,誰敢到河裡沐浴呀,不怕凍死的大可嚐嚐,多數用布擦擦身子就算了,哪像現在洗得這麼痛快,特彆是結成一坨坨的頭髮,總算打散洗潔淨了,渾身就輕了十斤似的利落。同火同隊的兵士在河裡嘻嘻哈哈的打鬨,比胸肌的大小,比鳥的大小,睡過女人的說著葷段子,硬起來的便用手擼著當場處理,端的百無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