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哎呀一聲，“這個齊王跟阿兄有親？”她記得四哥的那位公主母親和太子、齊王都不是同母吧，論起來齊王冇有比太子更親的理。
蕭琰眨了下眼，順著她視野方向看禮單，不由呆了一下，然後噗的一笑，“阿嫂該不會是說，將太子送的鐘太傅《宣元表》回給齊王吧？”她說著漸漸瞪大了眼睛，“然後將齊王送的王右軍《上穰帖》回給太子？”
這般分辯著，便到了晝食時分。
“秦州刺史哥舒夜，賀法顯大師西行玉骨佛珠一串、和闐白玉佛像一座、金箔《金剛經》兩卷、和闐青玉木魚……”
沈清猗對被迫承諾教蕭琰學藥還是有些芥蒂的，小小玩弄了下她，便將禮單擱在案上移疇昔，“十七自個看。”
蕭琮不由大笑，沈清猗也揚了揚唇。
蕭琮點頭，“安西他必定回不去了，隻要李常煦在。”李常煦調走哥舒夜，是因為哥舒夜此人桀驁不平管，李常煦早就看得硌眼，終究以內遷的體例搬了他，怎肯讓他歸去？
秉筆從耳間出去奉茶又退出。
沈清猗內心哼了聲，淡然道：“記得冇錯。”
蕭琰念著念著“噗”的一聲笑出來，“佛珠、佛像、佛經、木魚……這個哥舒刺史真的是在賀阿兄病癒嗎？”其彆人的賀禮好歹都帶著藥材吧，這位倒好，藥影兒都冇一個。
怎會不怨呢？蕭琮心歎，換了他，隻怕也是要怨的。
上千份禮？！
蕭琰出了三曲屏風坐障入內，伸手摘下臉上麵具，一身白狐裘襯著凝脂雪膚，仿如白玉雕成的郎君，眼裡許是沾了飛雪，吵嘴清楚的眸子澄盈如水潤。
第一眼就瞥見右首打頭的：太子，五百年山參一枝。
蕭琰恍然一笑。
蕭琰烏黑溜溜的眸子轉了轉，用太子的禮回齊王，用齊王的禮回太子……她倏然一拍腿道：“我明白了！哈哈，公然是妙的。”
秉筆奉上茶湯，擱在她麵前的漆幾上。
蕭琮掃眼周遭，“都下去吧。”
蕭琮笑了一聲，“這些，或許有，隻是，父親怕是不捨得給的。”
沈清猗淡淡的聲音道：“那和闐白玉佛像、金箔佛經、和闐青玉木魚倒也罷了，但那串玉骨佛珠，是當年法顯大師西行求佛時帶回，多少貴家都求之不得，未料竟被哥舒刺史所獲。這番送出，那是極捨得了。”
自從蕭琮病癒後，就不再以書房為起居膳宿一體之地，平時和沈清猗一起時，便在內院樓下的東閣用食，若外院有客，就在前院堂舍或東西閣子號召，逢蕭琰過來的日子，便就近在書房的西次閣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