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嗬嗬笑道:“清猗是要認輸嗎?”
藥房不在主宅樓院內,而是前院以外往西北約三百步,是一個圍起的小院。院外四周栽著黃桷,濃蔭圍著小院,院中天井倒是敞蕩蕩的,不被綠蔭所遮,便利出日頭時曬藥。
赤芍撲聲笑出。
“這是石蓮,味酸、性涼,服從祛風除濕,活血通絡,解毒消腫。”
“阿琰,再來!”他眼眸灼灼,興趣昂揚,溫潤如玉般的臉龐上出現紅暈。
“阿兄,本日的課業……”蕭琰有些遊移。
蕭琮昂首對她笑道:“本日手癢,便扯著你阿嫂手談一局。”
蕭琰卻當真謝道:“多謝阿嫂提點。”記在內心。
“我便是有這般閒日,怕也不如四郎。”她在沈氏時一心苦研醫技,琴棋書畫之道雖未落下,終不比醫術上心,與蕭琮對弈少有贏的,便要擲棋認輸。
“這是赤芍,”蕭琰笑著看了眼條幾後的赤芍,指著幾上擺著的成藥切片道,“性苦,微寒。服從行瘀、止痛、涼血、消腫。可治跌撲毀傷、瘀滯脅痛、閉經、痛經、崩帶淋濁……”
又顛末三手以後,蕭琮的情勢竟是很較著的廢弛了。
“果然如此,那也不錯了。”
“喏,謹遵教員教諭。”蕭琰一本端莊施禮。
沈清猗寒冽眸子微閃,便將手中棋子遞疇昔。蕭琰接辦,兩人指尖微觸即分。
“謝阿嫂。”蕭琰眸子笑成彎月。
沈清猗微怔,倒冇想到蕭琰會讚她麵貌,但被這個豐神秀異的少年郎歌頌並不令人討厭。
她笑嘻嘻的道:“阿嫂,我這辨藥算是過關了吧?”
六月初六的藥課考較,蕭琰將七卷七百三十種藥物辨識完整,隻差了野地彙集的辨認,這倒是眼下冇法學的。
沈清猗看她一眼,“聽你四哥說,你課業很重,學醫的事不急。”
蕭琮抬眼和煦一笑,說道:“之前儘日待在榻上,除了看書便隻能揣摩棋譜。說也奇特,打譜時反能忘了身上不適,連咳聲都好久不起。這般揣摩久了,便有了些心得。提及來,還是因為閒餘日子比清猗多啊。”
蕭琰不由感喟,“又要比及下月初六啊。”
沈清猗深深看了蕭琰一眼。
沈清猗揚了下眉,“前三卷總計三百二十一種藥,全都記著了?”她張口即統出藥數,顯見對這本草集是爛熟於心。
“阿嫂還是多笑笑都雅。”她忍不住說道。
蕭琰對此渾然不覺。
過了兩日即初九,是蕭琰去承和院上文課的日子。原定是逢十的休假日,但從蕭琮病好後,正月中誥敕下來正式冊為世子,他和蕭氏的伯叔兄弟們的來往就多了,每逢休假日,便有堂兄堂弟上門來喝酒吟詩,談文論經的,樓下廳堂槅門一關,常常酉時才見人出來。為了不擔擱蕭琰的課業,蕭琮便將逢十的文課日子改成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