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咳了一聲,“不是新四嫂,是四嫂。”說的彷彿四哥又娶妻似的。
未時二刻,蕭琰竟然來了。
沈清猗不由一怔。
蕭琰嗬嗬聲,又說:“不過四嫂太冷了些。寒氣逼人呀,差點讓我拔刀——幸虧冇帶。莫非四嫂是妙手?”蕭琰蹙著眉頭,神采驀地間陰晴不定,好半天拍了下腿,歎道,“四哥必定是被壓的那方。”
蕭承忠沉默了下,木著臉應:“喏。”
蕭琰本日穿了一身大唐郎君常日外出穿的圓領窄袖袍。沈清猗見她穿的服色仍然素雅,不像高門士族後輩的袍衫上有著團花聯珠等繡紋,這與蕭琮倒是近似,卻見她臉上覆著一張銀色麵具,僅暴露眼睛鼻底和嘴巴。
他說著又笑,“當然,也有如何都曬不黑的白麪將軍,像父親,八叔都是。不過,耐久在軍中風吹雨淋的,不免皮膚粗糙,若不細心保養,隻恐被人恥笑‘豪門黑麪鹵莽夫’了。之前,凡是我們蕭氏後輩領兵,都是要戴麵具的。當今,膏梁士族不像之前那般講究膚白為貴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以白為美的。”
他看了眼老婆,遊移了下,“我曾向母親探聽當年情由。母親說,景苑的奴婢奉侍不經心,被父親全數杖斃……”
幸虧她已經風俗了母親這類說話氣勢,自我調度的本領也極強,轉眼便將“今晚就要喝羊乳”的愁悶拋開了,眼眸彎彎的提及阿誰“四喜丸子”,笑得哈哈哈的,說人家臉紅得像萘果,還是祭祖塗硃砂的那種。
轉眼過了半月。
蕭琰聽得心馳神馳,雙眸異彩漣漣,半晌回過神來,想到正題,“先祖為何要戴麵具?”
為了身高腿長,她,她拚了……
“說,趕上一個婢女……”商安逸閒看書卷,“持續。”
蕭琰聽得津津有味,冇有人給她講蕭氏這些軼事,母親不提,父親更不消提了,院門都冇見登過,但高門士族以白為美她還是曉得的,就像她練武沐浴後若忘了擦麵脂手霜之類的,綺娘定是要叨叨——“皮黑肉糙的,今後可如何找美郎君!”
商清斜了她一眼,“你曉得甚麼是‘氣質清華?’”
現在又一個“逢五”,蕭琮一早叮嚀蕭承忠,莫忘了去景苑接十七郎君。
又提及沈清猗:“新四嫂,哦不,是新嫂子,四嫂,她長得有點像您。嗯,也不是長得像,是氣質。”蕭琰一雙眼眸笑彎,“氣質清華,這點像您,不過,還是您最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