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心下暗奇,蕭琮待人接物溫文有禮,麵上經常帶笑,但那笑容倒是禁止的,絕無能夠像此時這般放聲縱笑——看來,是非常喜好這位十七郎了。
蕭琮哈哈大笑,竟然古蹟般的冇有咳喘。看著蕭琰那雙純真的晶瑩眼眸,貳心中暖融融的,伸手摸她頭,“好阿琰,阿兄會像你一樣結實。”
沈清猗用公箸再挾了一隻桑糯糕疇昔,又給蕭琮碟裡擱了一隻,放下箸道:“這是桑椹汁滲入糯米蒸成,能夠滋補肝陰,養血明目。”
“哈哈,本來如此。”蕭琰想起馥梅院彷彿是父親的妾室高娘子的居處。
沈清猗在屏風那邊聽得清楚,清聲問道:“四郎,有外客來訪?”
蕭琰從榻邊起家側讓,獵奇的看著,待兄長咳聲止後,她笑嘻嘻道:“這就是阿嫂吧。”
蕭琮拍了她一下,“聽阿兄的話!”
蕭琮慘白清俊的臉龐微微一紅,又禁不住急咳了幾聲。
沈清猗垂了下眉,讓那雙令人感覺寒冽的眸子顯得稍稍暖和,對蕭琮道:“不知十七喜好甚麼點心?膳上新做了幾樣,應當還溫著。”
蕭承忠心想,郎君和十七郎君在竹溪約見了這麼多年,國公必然是曉得的,卻冇有遣人斥責,可見應無不準之意,又想到郎君長年受病體折磨,隻要見到十七郎君時才歡樂鬆快些,當下便不再遊移,說道:“十七郎君,去承和院還要轉幾條路,請隨小人前行。”
蕭琰想起綺娘做過的一道山東菜就叫四喜圓子,忍不住又笑了,打趣她道:“四喜?哪四喜?”
蕭琰又笑著問她:“四喜,我走得太快奴廝冇跟上來,一時失了方向,承和院是在哪邊?”
蕭琰笑道:“阿兄用恰好。”
竟然還給她帶來了下認識拔刀的壓力。
書房喧鬨。
這是條僻路,應當不會碰到甚麼人。
“唔,阿嫂還通藥理麼?”蕭琰說完話,才抬手拿起漆箸,行動文雅的挾起僅隻一小口大小的精美糯糕,小口嚥下,吃完後放下箸,點頭表示好吃。
蕭琰內心駭怪,盯著沈清猗冇有移開眼神。
蕭琰已邁開步子,“走吧,我隻去見見阿兄,不四周亂跑。”
沈清猗想起麵貌極其超卓的父親,眼眸快速寒徹如凍雪。
蕭琮並不餓,卻不忍拂了沈清猗的意,見隻要小半碗粥,便含笑點了點頭。
這位新阿嫂應當十五六歲年紀,麵貌並不是多麼絕色,但那雙眸子,如冰雪般冷冽,瞳人深處,卻又如沉潭一樣幽黑,乍一看,就讓民氣神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