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的行動很輕柔,蕭琰沉浸在她柔暖的目光中,不知不覺三顆瘡已拭落,規複了她無瑕如玉的麵貌。
安平公主斜歪在壺門榻上,在她的擺佈各圍坐著幾位服飾華貴的六旬婦人。
太夫人笑得倒仰。
蕭琰忍著冇去摸臉,迷惑道:“這會就要取下來麼?”早晨另有府中的家宴。
蕭琰回到安平公主所坐的北麵看堂時,麵具下的額上已經排泄微汗,臉上也起了紅潮。
青葙、赤芍都噗聲笑出,心中暗服少夫人的絕技,也模糊生了幾分害怕。
蕭琰雙手接疇昔,見是一塊玉瑗,光彩濃翠,又晶瑩得純潔,一麵雕龍,一麵雕鳳,精美細緻,讓人握住便不忍釋手,當即伸謝道:“謝祖母。”
蕭氏眾妯娌姊妹們都無語,這是明晃晃的教唆麼?抑或是摸索公主對這位嫡三子的態度?
沈清猗手勢微微一停,抬眸與她晶瑩粲然的眸子對上,那眼神裡是純然的眷戀和歡樂,純真無垢,就像孩子對母親的渴念。
蕭曈哈哈笑起來,嘲弄的對倆兒子道:“哎呀你們,文不及琮郎,武不及琰郎,阿母好生悲傷。”說著大袖掩麵,作悲慼狀。
蕭琰一一上前施禮。
蕭琰但覺肩頭一沉,如有千鈞重力,暗中使了卸字訣,紋絲不晃的直身。
“哦,是寶寶啊。”太夫人一句讓蕭曈黑了臉,“二伯母,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寶寶了。”
蕭琰笑著應了兩聲,和堂兄們施禮辭職,與藏香出了承和院,往西園行去。
“姊姊你呢?”蕭琰目光有些迷戀。
堂上又說唱起來,蕭曈彷彿很樂意的帶著蕭琰去各看堂與嫂子姊妹們熟諳。
“哎呀呀!”九堂兄蕭瑢一下咋呼起來,“十七你路上慢些走,好歹磨蹭得《文君傳》說完了纔出來,免得被你那些堂姊們揪著耳提麵命‘莫作司馬長卿!’”明顯是吃過苦頭的。
群萃苑是國公府的賞景湖山林苑,坐落在國公府的西路,承和院在東路,二者相距頗遠。藏香應是練過武的,青綠色的羅裙下腳步疾快,兩人一起疾行,比府內坐肩輿還快,一刻鐘後就到了群萃苑。入苑後沿甬路往東到了梨音堂,卻不是直接出來,而是繞到堂院東迴廊外,那邊有一排掩映於鬆柏中的迴廊閣子,是給來賓們看雜戲傳聞唱累了時的安息之處。
蕭曈哈哈的笑,也不在乎,當然她說的話也不見得入耳。
安平公主翻了下眼,揮手叮嚀含真讓堂上持續說唱,斜眉冷眼看向蕭曈道:“阿七既然喜好十七,就將她交給你了。”——將領著蕭琰和堂嫂堂姊妹們熟諳的事甩手扔給了蕭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