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時卻又頓住了，清幽的眼底閃過暗淡不明的光。
按理蕭琰他們也要經曆這一過程，分進老虎帳後，隻要有才氣背景又夠硬的，這類世家後輩很快能升上去，起碼也是個旅帥。
靜州大營的新虎帳帳裡，蕭琰此時正與蕭繼、慕伏二人商討新兵練習之事，並不曉得沈清猗因她而生的百轉縈迴的心機。
一個營的普通體例是一千二百五十人，隻活了六百多人，這存活率隻要五成多一點。
蕭繼摸著下巴道：“新增一修建製，按事理是如許。”總不成能將老兵拆散了，和新兵混編營，如許當然能夠加強新虎帳的戰役力，卻同時扯低了被打散的老虎帳的戰役力――明智的主將都不會這麼做，寧肯一個全新的新虎帳在疆場上耗損大，也不肯意新老混編拖累老虎帳，因為老兵的命比新兵貴。
“看來是真的了！”慕伏一拍大腿，刀也不擦了，鎮靜道，“這麼說，我們不會被打散了。”若以新兵建營，就意味著他們不會分入到老虎帳中最多隻做個火長，以他現在的職位，隻要帶兵不差，今後正式建營他的起.點就是旅帥――慕伏這頭小野狼也禁不住泛動了。
“也一定不會打散，”蕭繼看不得他對勁，潑他冷水道，“如果以新兵建營，我們第一團就是精兵，全營最優良的都集合在第一團了，其他團如何辦？上疆場全打光，隻剩我們一團？許都尉可不是你如許的傻子。你看著吧，等練習三個月後，正式編營時必定要六個團混編。我們明天是一個團的，冇準三個月後就是三個團的了。”
蕭琰道：“目前我們要做的，是在這三個月內，如何練出我們想要的兵。――向來兵戈，新兵上疆場都是耗損最大的，不管練習三個月還是三年，上了疆場，新兵損亡率還是比老兵大很多。”她看著蕭繼，“八哥應當曉得這方麵的數字。”
蕭琮與無量觀主在方丈靜室下棋,趁便商談道門與蕭氏在河西道合作的細節，沈清猗在屋裡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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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燈火透明，道觀照明點的不是蠟燈,而是鬆脂，鬆脂裡又摻了冰片、檀香等分解香料,清冷暗香沁在室內，令民氣神安好卻又保持腦筋醒明，是道觀和梵刹都喜好用的香,寧神又能清心。
這還是練習了三年的！
慕伏一聽，頭刷地抬起來了。
她長長的眼睫垂下，半晌，提筆在墨蝦右邊畫了一片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