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方纔,姊姊該不會是覺得她想……她想……
沈清猗理也不睬她,寒著臉起家,便往外走。
蕭琰心中一喜,看來這個報歉的體例有門兒,當即當真道:“我跟阿孃學過。固然比她白叟家差遠了,三四分功力還是有的。”
沈清猗小憩醒來,擁著薄衾側了下身,便見蕭琰唇角含笑,神采悠然的模樣,微抬了頭,一手支頤笑問她:“想甚麼這般悠然神馳?”聲音清麗中帶著些慵懶。
蕭琰:“……”
她上午惹了她活力還欠著一曲小梅花呢,這句話說得不對必定又惹她著惱了。
蕭琰一時色窘。
蕭琰想起她第一次喝桂花酒,就是在承和院與沈清猗一起,比她在清寧院喝過的櫻桃酒更芳香芬芳,入喉後還餘香悠長,那芳香久繞在內心不去,從那今後,她就愛上了這類酒。……她喉間不由微微動了一下,似要體味內心模糊有的那種喜好感受,是不是如桂花醇酒般綿甜芳香。
沈清猗忽地冷哼一聲,眸如寒雪,麵籠寒霜,聲如寒冰,“還不放開?”
“嗯?”沈清猗思疑的半挑眉毛。
兩人回膳閣用午膳。以後在後花圃漫步消食,沈清猗回內寢換了件半長寢衣,就在讌息室的湘竹榻上小憩了一會。如同在承和院時一樣,蕭琰倚著隱囊坐她身邊看書,看的還是詩詞,倒是沈清猗的詩詞集——蕭琰為讓她消氣,從她書房專門拿了這部集子,說要好生拜讀,一字一句都記的。
蕭琰眨了下眼,俄然明白了。
“姊姊就應當過這類,‘薔薇滿院香,菡萏雙池錦。……閒時近綠蔭。清風台榭暢懷,傍流水亭賞心’的日子。……另有這類:袞香綿柳絮飛,飄白雪梨花淡。怨東風牆杏色,醉曉日海堂酣。多散逸安閒啊。”
情義脈脈,似無聲的流水。
“我,嗯,方纔,”她有些結巴道,“是想到桂花酒了……就是在承和院,第一次和你喝酒的時候……芳香芬芳,甘醇溫和,我有些馳念它的味道了,”她越說越順,“我們早晨喝桂花酒吧?”
以是……這是輔弼思詞。
“怨東風牆杏色……”沈清猗曼吟,看著她悠悠道,“寫此句時我想著你趴東牆頭摘院裡的杏花,實在你比那枝頭杏色還春濃啊,即便曉日我也醉得如海棠春睡酣了……怨那杏色不入我懷,隻能醉酣中相擁了。”
蕭琰拉了她衣袖,邊走邊賠笑,“你彆活力。”沈清猗斜眉瞪她,蕭琰當即改口,“你活力是對的!是我做得不對。你消消氣。活力會老的。”沈清猗又瞪她。蕭琰唉喲道:“不是,你一點也不老,冰肌玉骨,仙顏如花,如鬆如柏,萬年長青……”蕭琰連說著好話,可沈清猗寒霜麵色半分不減。目睹到了書房,蕭琰掃見西麵樂器槅子上擺著笙,立時有了主張,柔聲軟語道:“要不,我給你吹小梅花?我的笙還是吹得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