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我還是放心不下,莫不是東宮真出了事?
“那可就遭了!燕梁兩國鄰境而處,世代交戈,直到這幾年才安生下來,倘或果然如此,一旦這動靜傳回燕帝耳中,隻怕邊陲又要燃起硝煙了!”
“是。”代月應了一聲,也揚眉朝那遠去的背影看了看。
“太子哥哥?”我呢喃一聲,這麼大的案子交給太子哥哥,他能行嗎?天子這是想要做甚麼?
既已明白他的態度,我也就不想再多糾結這件事,畢竟說出去不是甚麼光彩事,當不得就此打住,誰也彆再提起,因而轉聲問:“兄長,你明天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太子哥哥那邊出事了對嗎?”
那種呆不似無神,不似蒼茫,而像是帶著某種眷戀與癡迷,即便未經情事的我,一眼也能明白那代表甚麼。
“按捺不住也要按捺!”我直言說道,“兄長,姝兒靈巧懂事、溫雅可兒,你對她生出情素這不能怪你,可你和她身上流的是一樣的血,以是不管你這份情生根多久、多長都必須斬斷,不成放縱,你明白嗎?”
當然,這些話在內心嘀咕一聲就好,是不會當他的麵說出來的。
故而,我帶著侍女代月一番喬裝,改辦成男人模樣悄悄鬆鬆溜出了武國公府。
“如此甚好。”我略微鬆了一口氣,兄長夙來是勤於束縛本身的人,他既如此說,應當就能辦到。
寬廣街道上仍然人流不息,隻是分歧昔日的商旅百姓,來交常常的多數是一身戎裝的甲兵,他們如同鷹隼般鋒利的眼睛飛速掃過街頭巷尾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在尋覓甚麼,又像是怕疏漏了甚麼陳跡。
我並不認得他,也從未見過他,因此隻是瞪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同代月分開。
迎著我的目光,那大家眸子深深一凜,漸漸投射出幾絲高深莫測,隨後唇畔微微斜勾,對著我射來一個邪魅的淺笑。
“不好也得好,不然還能如何?誰讓我是她的兄長呢?”他言語中透著悲慘、無法,但更多的是失落。
望著窗前喧鬨的姝兒與樓下癡迷的影子,我平空生出一股不悅。姝兒但是我蘭家堂堂三蜜斯,是武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那個如此大膽,竟敢半夜偷目?
說完,少年回身便向步隊奔去,翻身上馬持續前行。
這是乾係家國社稷的大事,太子哥哥那樣重諾重責之人當然會吃不下睡不著,幸虧他還年青,熬些光陰也不會如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