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家中明裡有二哥辦理,暗中又有玉郎庇護,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蘭家下不到手,可若他在內裡做些甚麼,比如說攛掇貴妃向太後或是天子給他和姝兒指婚呢?
“你敢動姝兒一根毫髮嚐嚐?”我咬了牙迫視著他,扒開映雪姐妹逼到他跟前,居高臨下核閱著他恨意迸發的雙目:“孟蛟,我勸你最好收起你的歪心機,你若敢動姝兒一根毫髮,我會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謝太後。”
這半年裡我雖鮮少涉足後宮,兩宮太後宮裡卻還是經常逛逛,特彆是這慶壽宮,那是我當日對玉郎的承諾,是千萬不能忘的。
瞅著這姐妹兩沉寂冷厲的容顏我心中又有一絲暖流淌過,玉郎,在這朱牆黛瓦染就的名利機謀場中,也隻要你才氣護得妡兒一世全麵,可妡兒又能給你甚麼?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妡兒甚麼也給不了你。
“臣妾不知太後已經安息,打攪之處還瞥包涵。”得了令我才挑簾出來,纔剛要跪禮存候便聽太後道:“免了,免了,卉茸,書玉,快扶著,現在身子重了,彆動不動就跪的。”
“笑!誰敢笑我?”一語戳中孟蛟傷痛,他猛地跳起來要抓我宣泄,卻被映容橫在前麵反對,我亦退後幾步以保全本身。
若非當日堂兄提示,還真不曉得他早對姝兒存了不知己思。
我也驚出一頭虛汗,方纔如不是映容眼疾手快擋在我跟前擋著,真不曉得被孟蛟那麼推出去的結果是甚麼。
看來這座巍峨宮牆真是了不得,再潔淨、再純粹的人丟進這座大染缸中,飽經詭計暗害的沖刷、看遍人間的苦楚也會竄改,何況於我如許的人?
“好哇,那我們就走著瞧,歸正這條命死不死已經冇了多粗心義。”瞅著卉茸姑姑滿目憂色走來,孟蛟才緩緩轉動椅子方向,臨走時悠悠撂下一句話:“娘娘,好戲在背麵,您身懷龍嗣,千萬保養纔是,切勿是以用心害了本身。”
由此想來遊園的興趣也冇了,稍稍在史姐姐屋裡坐了坐便要往慶壽宮去。
“如許也好,畢竟民氣難測。”若真是算計本身的,如此一來也可占儘先機,不至於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亦低聲道:“孟蛟,本宮勸你最好放心養傷,你現在能保下一條命已屬不易,再要折騰甚麼把本身個折出來可就不好了!”
罷罷罷,我不是救世佛陀,參不透‘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的高深,也冇有以怨報德的寬廣胸懷。
“貴嬪娘娘,巧哇,冇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