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說了剛纔的顛末,灰狗痛苦地在水泥地上打滾。秦震擦乾淚,站起來拿過郝運的手槍,黑狗人頭又在地上舔出“兒子,報仇,活下去”幾個字。秦震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對著黑狗人頭開了槍。
人頭俄然抬起,黑狗也坐起來,人頭的眼睛緊緊盯著郝運,再看看秦震。
很久,秦震才伸手將傅思琴的屍身漸漸翻疇昔,郝運看到她後背左邊的衣服已經被燒焦,那是心臟的位置,強大的電流順著血管擊穿心房和心室,構成末端高壓,以是才留下焦痕。郝運拉下她裙子背後的拉鍊,看到傅思琴的後背皮膚竟然有一塊約A4紙大小的麵積又光又亮,底子冇有毛孔,就像燒傷以後所結的亮痂,大要還紋著很多字,較著是戰國金文。
這是郝運自從見到秦震第一麵以來,初次看到他哭。
黑狗彷彿偶然答覆,又趴在地上,腦袋側著貼地,彷彿隻要如許才氣舒暢些。郝運忍不住問:“你還能不能聽懂我們說話?”人頭看了看他,點點頭。
灰狗人頭點了點頭,走疇昔,郝運說:“你女兒傅思琴死了。”
“滾!”秦震大呼,用力將郝運的手扒開。把郝運嚇了一大跳,看著秦震呼呼直喘,滿身都在顫抖,郝運冇敢再說話,他很能瞭解此時秦震的表情,任何一小我,在覺得本身的父親死去數年以後時,俄然看到狗身上竟然安著父親的人頭,會如何想?郝運底子不敢假想,如果一樣的事產生在本身身上,能夠會瘋掉。
郝運發笑:“這令我想起那些心機變態的綁匪,家眷不給錢就撕票,然後再打電話給家眷,奉告他們人質不是我殺的而是你們,因為你們冇給贖金。現在看來,你跟那類人是一起貨品,我真替先師墨子他白叟家哀思,估計他做夢都想不到,他的親傳三派弟子,在某一代竟然出了這類人!”
郝運問:“這甚麼邏輯?”
秦震眼睛已經被淚水恍惚,他抽泣起來,人頭也哀鳴不止。固然郝運不曉得細節,但也能猜出這些話應當也是秦震父親在手術室對他說過的話,而這些話隻要兩人曉得。秦震緊緊抱住黑狗的脖子,人頭也痛哭不止。
秦震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俄然雙腿發軟跪在地上。郝運趕緊疇昔扶,秦震雙手拄著空中,低著頭,低低地哭起來,眼淚止不住往下賤。
傅觀海歎了口氣:“女兒死了,我當然哀痛,隻不過我的哀痛都藏在內心。再說,她並不是我害死的,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