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處所,郝運在“馬家爆肚”的二樓見到早就來到的張一美和羅飛。郝運拿出那兩百元錢和懷錶,全都還給張一美,她如何都不要,郝運說:“我已經有了一百多塊,如何也夠花了。”
郝運很想走進舞廳,再找小麗問問,但又想算了。舞女是甚麼樣的人?混跡於風月場合,每天的事情就是被男人輕浮,每時每刻都在逢場作戲,她們那裡另有原則。如果不是餬口所迫,實在無路可走,也不會下海做這行,再加上有的舞女發明做這個贏利快,也有能夠愛上這類職業,那品德就更差,滿腦筋都是錢,以是,希冀舞女有知己,那纔是怪事,以是郝運撤銷了這個動機,取出懷錶,時候已經是六點,就叫輛人力車直接去元寶石衚衕。
“是白經理嗎?”郝運問。公然是白經理。郝運讓張一美接電話,在電話中向她彙報環境,稱已經到公署的談判處碎務科報到,成為一名臨時科員,專門賣力日語翻譯。
聽了這話,郝運頓時無語,一時候不曉得說甚麼。半晌後他才拍著秋慧肩膀:“冇事兒,今後隻要我還在奉天,就會常常請你吃燒雞,行吧?”秋慧又笑起來,擦了擦眼淚點頭說不可,她爸爸教過她,不能無緣無端受人的好處,不然就會吃大虧。郝運心想,這麼窮的人家,父母竟然會如此教誨後代,而大富大貴的人卻常常將這類事理扔到腦後,真是奇特。
走進舞場,內裡的大廳比“紅玫瑰”還大,隻零散坐著幾桌客人,並且根基都是男人之間在談天。有侍應生過來號召,郝運說要用電話,侍應生就把郝運領到吧檯,讓吧檯的辦事生把電話機從內裡搬出來。郝運不曉得這類老式電話機如何用,就讓侍應生幫著叫《盛京時報》館的號碼。侍應生按住電話手柄,搖了四圈機座底部的玄色金屬搖把。郝運很想笑,感覺這就像當代那種掉隊的老卡車,或者農用三輪車,司機常常要在車拋錨的時候,拿這類搖把走到車前去搖,幫忙啟動引擎。
“郝大哥,我、我真的幫你贏利了嗎?”秋慧仍然不敢信賴。郝運笑著說當然,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就行。秋慧眼裡流出淚,郝運說:“不消如許,我賺的錢比給你的還多呢!”
看看懷錶另有些時候,郝運俄然想起兩小我來,就乘人力車來到大南門外,在“紅玫瑰舞場”劈麵的衚衕口找到賣白糖糕的,買了兩塊邊吃邊坐路邊。半個多小時後,就看到秋慧端著放捲菸的木托盤走過來,她也看到郝運,欣喜地快步過來:“郝大哥,你來啦!找到阿誰韓經理的家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