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拿出一個小巧的手電筒,翻開按鈕,射出並不算亮的光柱,對準門縫從上到下當真照了一遍,對郝運說:“不難。”又找出一塊長長的硬塑料片,中間有弧形的凹槽,他把塑料片用力伸進門縫,從下往上挪動,調劑幾次位置以後,再用力向外拉,第二次的時候,就能較著地聽到“喀嚓”聲響,門也有些移位。秦震抓著門把手悄悄往外開,門回聲而動。
過兩天,傍晚三人正在院子裡喝酒談天,有人拍門,郝運開門看到是個乾癟的男人,約莫五十歲擺佈,揹著個鼓鼓囊囊的玄色大揹包,說是找鄧老闆。鄧漂亮跟他一聊,才曉得就是錢叔找的那位開鎖匠,此人讓大師稱他為“林子”就行,估計是不想露真名,也是,乾這行老是見不得光的。但畢竟年齡在這擺著,因而三人都叫他林叔。
“難怪他這麼瘦,”秦震說,“如果我這體重,再有勁也難爬上去,太沉。”郝運和鄧漂亮都點點頭。林叔冇幾下就爬到繩索頂端,雙手把著牆頭抬腿騎住,身材趴在牆頭,舉望遠鏡四下察看了半天,然後又將繩索的鋼鉤掛到牆內側,身子順下去。
鄧漂亮撓了撓腦袋。“可惜你也不是鎖王。”秦震笑著說。這話彷彿提示了鄧漂亮,他立即取脫手機,彷彿在給之前幫著找鄭龍和吳強的那位錢叔打電話,讓他幫手找個開鎖短長的人。
林叔說:“這門內裡是用大橫門閂著的,內裡開不了。”鄧漂亮趕緊問如何辦,林叔嘿嘿地笑,拎過阿誰黑揹包,翻開拉鍊,從內裡找出一個布袋,內裡是兩盤繩索,末端有鋼鉤。又翻出一個帶有尖嘴的小塑料瓶。他讓三人幫著把風,拿了一盤繩索,把望遠鏡掛在脖子上,來到廟門左邊的院牆底下,甩了兩次繩索,將鋼鉤掛在牆頭,然後雙手抓著繩索往上爬。
擇日不如撞日,早晨十點多鐘,鄧漂亮開車載著三人解纜,來到法海寺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夜黑沉沉的,寺廟大門緊閉,小風嗖嗖,如果不是八月初的隆冬,估計這處所最涼。沿著長長的石階上來,廟門緊緊地關著,郝運低聲問林叔:“這類大木門得如何開?”
“老錢跟你講好代價了吧?”林叔問。
掛斷後郝運問:“這錢叔甚麼人都熟諳啊,連開鎖的也行?”
“離這麼近,也難怪老衲人會算命。”秦震說,“可這就難了,如何弄出來?那方丈師父的寢室就算不像至公司的老總辦公室這麼防備森嚴,但也算是禁地,摸出來萬一再被撞到,可就冇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