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定是趁著同那婦人說話的工夫想出了破局的體例,不算不算,這局不算。”青衣男人一揮袖,不謹慎將手邊一隻茶杯打翻在地,杯子回聲碎成了兩半。
白衣男人垂眼淡道:“坊間傳聞多為虛無縹緲之事,夫人也願信麼?”
他一字一言似是說的雲淡風輕,青衣男人聞言倒是眉頭微微蹙了蹙,遂不由歎道:“你這老鬼可真是。自古多少人求長生而不得,你倒是指著這一件事可勁兒華侈。”青衣男人邊說邊敲著下巴搖著頭。
“千戶大報酬人忠誠我早有耳聞。隻不過不管是何啟事,殺孽太重手上感染了太多鮮血,畢竟是要了償的。夫民氣胸慈悲,望此後多積德事以抵千戶大人所造殺孽。如此,有了子嗣也才氣保她安然。”語閉,白衣男人就將手裡的茶杯遞予了那夫人。
白衣男人聞言眉頭微微一蹙,自腰間取下一支泛黃的骨笛悄悄撫了撫。
“成了。”青衣男人將眉一揚,笑道。
白衣男人揚了揚唇,回身便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拾了起來用力一捏,掌心的血頃刻便順著指縫一滴滴往下落,儘數滴在那茶樹根上。
“這局不算。”不知何時,對坐竟顯出個青衣男人,眉間一點硃砂跟著皺起的眉頭微微顫了顫。
青衣男人聞言,抬起右手,食指敲了敲下巴,笑道:“我也是順水情麵罷了。不過,你須知她殘破不全又不屬於這人間,即便是藉著一個身份在這兒長成了,能夠也會不得善終、短折而夭,因這人間本冇有她的位置。”
重重煙靄當中,一青一白兩抹人影對坐於一棵丈餘高的古茶樹下。兩人麵前的石桌上放著一方棋盤,白衣男人端倪靜怡,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拈著一枚光亮的白子,隻見他將衣袖輕拂便在那棋盤上落下一子。白衣男人手裡的棋落定,青衣男人倒是有些難堪的皺了皺眉頭,那眉心一點芝麻粒兒大小的硃砂痣也跟著他麵上行動微微高低浮了浮,隨即將拈著棋籌辦落子的手又收了返來,依著那棋子悄悄敲著下巴盯著棋盤像是有些犯難。見青衣男人麵露難色,白衣男人嘴角輕揚,左眼眼尾一點痣跟著微眯起的鳳眼氳成一抹明朗的笑。
“險勝。”白衣男人嘴角一牽。
青衣男人見狀立馬飄了疇昔,謹慎翼翼拉過白衣男人的手,將那順著他指尖滑下的一滴血落在了茶樹根上。血滴刹時被吸入樹根,茶樹枝芽似是悠悠閒逛了幾下。
“她生,我尋。她死,我等。不過就是長悠長久、循環來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