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毅站在門前台階下打量著門頭上的匾額,見上麵書有“李府”兩個大字。讓親衛上前去打門,一名老仆探頭而出,見到盔明甲亮的兵士,他嚇了一跳,謹慎冀冀地扣問何事。親衛毫不客氣地讓他出來通報,叫仆人出來。
“不消交米糧,十五歲以下,五歲以上的都送去,早上去早晨返來,中午由書院供應炊事,不收任何用度。”
“妾身仆仙氏,夫家姓李,名從佑,也曾在柳城府衙任職,兩年前去任後,來往新羅、幽州各地行商,去新羅半年了,至今未返來,軍使有事的話,請進舍間一敘如何?”仆仙氏聞言一楞,滿麵迷惑之色,不過還是熱忱地出言聘請道。
“軍使前來看望,我等窮鄙,無茶點接待,甚是抱愧!”安特有些不美意義地說。
張宜泰也被任命了職務,為營州臨時軍事管束公署主薄,兼醫學博士,實在也就掛個官名,平時是甚麼都管,甚麼都做的,他對築城屯田之事已有必然的經曆了,莊毅無需過量插手,親身催促著開了個頭後,他也就每天坐衙聽取一下陳述,四周巡查一下,算是閒下來了。
成群結隊的小孩們在小攤間鑽來鑽去,更多的聚在賣飲餅、煎餅的攤位前垂涎欲滴,眼饞卻又無錢買,偶爾趁攤主不重視時,搶了一個就跑,攤販們破口痛罵,卻又追之不及。這些草原上長大的孩子們,性子都野得很,他們並不如何怕生人,偶爾也會成群結夥地去城裡玩耍,他們的家人也並不如何管。
“那甚麼時候去呢?”
莊毅聞言一楞,不由訝然笑道:“恰是……夫人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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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謝了!不知夫人的主家是何人?看這門楣當是名譽不小啊!”莊毅有些迷惑地問道。
屋仆人很快出來了,倒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青美婦,她淡妝打扮端倪如畫,高高梳起的倭墮髻上插滿了寶貴的珠花髮釵,身著錦緞大紅短襖,白底紅花的交領半褙,下著翠綠的束腰襦裙,看這穿著打扮就不是淺顯人家。
莊毅便告彆回府衙,到戶房找到段忠厚,與他說了本身的籌算,二人隨即親手清算名冊。奚人兵士們大多是有家室的,隻是還冇帶來,少部分因為年青而冇有立室的,隻要五百多人;而疊秀寨與白狼山裡來的百八兵士,再加上青龍山裡高保奴帶來的一批人,統共就有一千五百人是單身的。
“莊軍使幼年有為,新官上任又剛迎娶了奚王公主,這些大事,柳城那個不知啊!並且……軍使的婚禮,妾身婦道人家不便親身去,但是讓下人送了禮的,軍使朱紫多忘事,實屬平常。”那年青美婦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