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在中間急的直頓腳,“嚇死了,嚇死了,叫你們嚇死了。”
爺爺不會騎自行車,在他不想種地的那些日子裡,隻如果爸爸返來,他就推上爸爸的自行車,把我放在大梁上漸漸地推,開端很不諳練,到厥後越推越遠,有一次把我推了很遠很遠,推到了他種的地裡,當時候彷彿地裡冇有了莊稼,地邊塄上也隻要些許乾枯了的草,那塊地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墳堆,不是圓的,彷彿是長一點兒的。
左邊有一個書架,上邊插了好多大書,我冇有動過,那是爺爺的書,放的整整齊齊,不像我的小人書,窗台上、炕上,扔得到處都是。
“你要買十五個雞蛋,我給你三個,說三個就是十五個,你乾嗎?還上初二了,真不曉得你咋就冇蹲班。收音機裡每天講擦亮眼睛,進步警戒,鬥爭到底。真不曉得你咋就冇記著。你們女孩兒就是傻,被彆人騙了當媳婦,本身辛辛苦苦生個孩子,又擦屁股,又洗衣服,最後還姓了彆人的姓,我媽就是,我看你將來也一樣。”越說越氣,我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再也說不下去了,瞪了一眼低著頭捂著臉“咯咯咯”不知是哭還是在笑的姐姐,我肝火沖沖的摔門而去,找我的女朋友們玩去了。
我顫抖的站直了,轉過身來,一把把姐姐摟在胸前,喊了一聲:“姐姐,我錯了!”便嚎啕大哭起來。
收音機,爺爺的收音機,如果爺爺還活著的話,我必然會說是我的收音機,因為連爺爺都是我的,那爺爺的統統不是我的還會是誰的?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要聽收音機,爺爺是在全神灌輸的聽,而我倒是在它唱歌的時候偶爾立足細心地聽一下,每天就是那幾首歌,“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國度群眾職位高,反動派被打倒,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竄了......”另有“學習雷鋒好表率,忠於反動忠於......”“雪山升起了紅太陽,拉薩城內閃金光,......”
或許是爺爺記著了我的話,當那天爸爸、媽媽幫著把爺爺埋了今後,第二天就把我弄走了。
“哪有爛七八糟,彆不是受了啥刺激了吧,這可咋辦呀,我爹也不在家,這是。”媽媽也站不住了。
每個禮拜一,爺爺都要翻開阿誰玻璃窗“吱吱”的上發條,我問爺爺在乾啥?爺爺說在給它用飯。如果健忘了,它就停了,不給走了,不過幸虧它不會被餓死,上上發條就又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