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莫非你還看不透嗎？你母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後朝她逼近一步，盯著她道，“這麼多年來，你父皇來過幾次我宮裡？對我說過幾句梯己話？這裡隻要你我，我也不怕讓你看到我的苦處，若不是為了安定至高的皇權，你父皇又怎會娶我，你母後又怎能穩坐這皇後之位！”
“這事由不得你。”皇後冷然道，“我為此籌辦了十年之久，就為了有朝一日讓你登上東庭最高之位，怎能說退就退。”
為了避開嚴子桓而入了這座可逛可不逛的禦花圃，卻在偶然當入耳到了這場對話，是機遇偶合，還是運氣冥冥當中的安排？
司馬淩雪淡淡道：“您是曉得女兒情意的，不能嫁給本身喜好的人，又談何幸運。”
“母後，您雖貴為一國之母，可您坦白說，這些年來，您幸運嗎？身為一個女人，最首要的不就是碰到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麼？皇位，又怎比得過畢生幸運？高處不堪寒，那位置雖好，可到底太高，會冷，會孤單的。”
但是，她甚麼事都能夠依她，唯獨這一件，不可。
“曉得就好。”皇後目光一鬆，和緩了語氣，“豪情的事一旦墮入，就難以自拔，隻要儘早抽身，才氣免除將來的痛苦。”
“雪兒！”皇後重重叫了一聲，目睹著就要發作，又強壓了下去，“你該曉得，你父皇已疏懶於朝政，現在多數政事都由你來措置，除了皇宗子司馬如，其他皇子公主又有幾個是成氣候的？而司馬如行兵兵戈雖強，到底是個廢人，這東庭的皇位，也就你最有但願後繼，你又怎能……”
“與高越是政治聯婚，莫非與文晉就不是了麼？”司馬淩雪安靜反問，“皇室中人如何，政治聯婚又如何？誰說皇室中人的政治聯婚就必然不能有豪情？”
深深一凝，他忽而唇角微揚，招手錶示，她雖不太明白他要做甚麼，但仍走到他身前，擋住了內裡的光芒。
“母後，如果冇彆的事，女兒便退下了。”她極遲緩地行了個禮，起家的時候神情已轉為果斷，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包含千鈞，“明日早朝，女兒會召見高越文晉兩國使臣，宣佈東庭與高越和親之事，出發日期安排在一個月後。母後，此事已定，決不變動。”
司馬淩雪一震。
皇後冇有獲得本身想要的成果，見她仍然對峙己見，心頭忍了好久的那股火快速竄起，脫口而出道：“你偏要飛蛾撲火嗎？”
在她眼裡，她的母親向來雍容漂亮，曉得事理，主掌後宮二十多年來從未出錯，除了豪情與她的父皇較為冷酷以外，冇有任何可指責之處，但是現在，卻俄然將她從未見過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如此陌生，陌生得讓人感覺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