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宮宴未散，陛下如此發兵動眾等待在此又是為了哪般？”夏侯淵冷但是笑，昂首望向天涯，“今晚無月可賞，陛下莫非是在聽風？”
一陣呼喝聲中，一群衣衫襤褸的男女被推了過來，他們沉默著，眼睛卻緊緊地望著劈麵馬背上的女子，眼中淚光閃動，衝動，欣喜，千言萬語都固結在這目光中。
“淮南王，既然酒醉早早離席，為何不好生在房中歇息？”蕭天成的目光超出夏侯淵停在楚清歡身上，又在她握在手中尚還殘留著血跡的刀上重重一落，“淮南王深夜帶著本國的重犯在宮中策馬，是否該給朕一個解釋？”
“這就是你們的好公主。”一向冇有出聲的紫袍官員適時開口，指著楚清歡對那些宮人說道，“是不是感覺都被她昔日的假善給騙了？現在看清楚她有多無私了吧？儘忠如許的主子，我真是替你們感到哀思。”
“陛下，還望三思。”陳貴妃還是平和地說道。
半晌間，地上跪倒一片。
麵前這些麵孔，不算熟諳，但也不完整陌生。
朱高能當即一掌將她拍開，她一聲悶哼，撲倒在一邊。
陳貴妃斑斕的嘴唇挽起一朵淒豔的花，顧恤地看了那女子一眼，雙手扶上蕭天成的腿膝，將頭靠在他胸前。
“大膽！”朱高能刷地拔出腰間佩刀，遠遠指著她怒道，“階下死囚，還不快快上馬受死！”
為何？
“另有主子的。”
“嗬嗬，好，好啊，公然是情深意重，讓人打動。”蕭天成笑，不知是感佩還是諷刺，“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的命，蕭情的命，本日一個都彆想留。”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天成久久地打量著她，以後，笑了笑：“陳貴妃，朕已經考慮好久了，該三思的，是你。”
“結婚？”蕭天成象是聽了個好笑的笑話，哈哈一笑，那笑聲反倒襯得他神采更加陰鶩，“淮南王，你覺得這幾日朕在宮中每日相陪好生接待，真是為了與你商談婚約之事？據朕派出去的人回報，你淮南王府在整修擴建不假，但大鄴天子恩準你與蕭情的婚事卻非真，朕早就曉得，以你淮南王的處境，天子又怎會答應你娶他國公主。”
男人臉龐肥胖，邊幅平平，但一雙眼睛極其深沉，臉上看不出半點情感的透露。
楚清歡懶得跟他說話，隻拿眼梢瞥了瞥——跳梁小醜罷了。